刑天没动,太子也没再开口,扭头就走了。
胡三又一脚踹在刑天的腿上,宋思弦眉头一跳,这胡三要不是沈云州的人,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喂喂喂——”宋思弦再下次胡三又要上脚踹的时候,拉住了他。
“别动手动脚的。他是谁的人,是你能动的么?”
胡三不以为然:“她当然是太子的人了,太子周围的人老子都打遍了。”
宋思弦:……
“没事,太子跟咱们大人是一条心,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婆婆妈妈。”
“听你这意思,太子心里不舒坦会跟你说?”
胡三被问住了。
宋思弦又道:“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君威难测,他可以平易近人,但是你不能欺负他平易近人越过线,懂?”
“不是有大人呢么?”胡三烦躁:“大人教导太子不也是这样么?”
“你是说众目睽睽之下落太子的颜面,还是动手打骂太子?”
“那倒是没有。”
胡三想了想,对刑天道,“行了,今天就到这,你去吃饭吧。老子不教了呢还。”
宋思弦四处看了看,不远处有个竹林,她在地上捡了个竹竿。
“你将这个竹竿削成长条,这样隔着距离,打人也不是那么疼。”
胡三这才点头,二话不说将竹竿给削了。
随手啪地一声,打在了刑天的腰上,“前倾。”
刑天立刻挺直了身体,过了一会,竹条又打了刑天的胳膊一下。
宋思弦这转头一看,心道不好,这竹条虽然不是那么疼,但是抽一下一个红凛子。
这晚上脱了衣服,身上一道道红凛子,都不用告状。
明明白白的证据,宋思弦不由得叹息,这胡三找死自己给自己挖坑往里躺,她这是给他填土啊。
她刚要再次阻拦,身后又响起声音,这次是沈云州的:“宋思弦,吃饭。”
显然今天不忙,太子和沈云州能挨个过来喊人。
宋思弦抬手比量下胡三,沈云州看了一眼,跟没看到一般,转头就走了。
宋思弦赶忙喊刑天:“走,吃饭。”
胡三摆摆手:“去吧去吧。吃完了回来再蹲。”
刑天被宋思弦拉走了,进屋的时候发现太子南宫弘坐在饭桌前,并没有动筷,似乎等了一阵了。
沈云州径直落座,拍了拍身侧,宋思弦落座,刑天也坐下了。
太子将碗递给刑天,刑天接过,吃饭的时候,就发现她手一直在抖。
宋思弦抬眼看了一眼沈云州,沈云州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吃饭。”
宋思弦就老实不动弹了。
倒是她以为会出手干预的太子,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见刑天拿筷子的手一直在抖,叹了口气,将菜夹到她碗里。
朝着一旁招了招手,喜来立刻拿了勺子过来,太子接过递给了刑天。
刑天拿起勺子闷头干饭。
她吃饭不说话,大口大口地吃,很快就将饭给吃完了,然后她又无比自然地将碗递给了太子。
太子接过转头对喜来吩咐:“再来一碗。”
喜来似乎习以为常,连忙又满上递了过来,太子又递给刑天,刑天又闷头吃。
宋思弦一碗饭没吃完,咣当一下,刑天撂下碗,擦了擦嘴,人已经出去了。
太子抬手本想拉她手,都慢了一步。
沈云州从头到尾都安静地吃自己的,倒是太子忍不住问道:“舅舅——”
“让我阻止?”沈云州问。
太子苦笑一声:“不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万里长城非一日之功,劳烦你跟胡三兄弟说,下手轻一点。”
宋思弦筷子停了下来,果然,太子心疼了。
“你可以直接阻止。一劳永逸。”
太子摇头:“孤不是她,不能阻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