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应声而碎,那人也倒地不起。
沈云州倒是一直没动弹,还自顾自地斟酒,这头有人朝着他刺来,他抬手将酒杯给甩了出去,正中那人的眼睛。
原本欢声笑语的酒席,此时乱成一团,好在侍卫们守卫还是森严的,不过须臾之间,便进来擒拿。
太子身在上首,离门最远,丁延一开始离太子不远,只是为了方便逃跑,已经跑到了门前,刺客们放着太子不杀,追着他杀。
侍卫进门的时候,穆蝶抄起了长枪,只见她反手一甩,呼啸声起,手中的银枪宛若一条银龙,在烛火下闪烁着寒光。
杀意迸现,仿佛能刺破一切阻碍,横扫,直刺——
挑、点、勾、圈。
一人便将几个刺客打趴在地,她收枪将最后一个人刺倒,丁延早已钻在她身后,被她挡得结结实实。
地上被枪尖顶住喉咙的人,吐了一口血,死死瞪着丁延:“丁狗贼,你淫我母亲,玷污我长姐,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将面前的长枪朝前一送,居然是自戕而亡。
宋思弦猫在了沈云州的身后,侧头看到这个场面,忍不住感慨,话不能说得太满。
崇拜的人,就是用来塌房的。
这头宴饮被刺客扰乱,地上一地狼藉,太子倒是神色还算镇定。
这丁延却是斗大如牛,他从穆蝶身后讪讪走出,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半天,“这位小兄弟,你还没说你母亲是谁,长姐又是谁,怎么就死了啊。”
穆蝶缓缓闭上眼,“丁延。”她道,“咱们和离吧。”
整个大殿,骤然安静,丁延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了下,点头道:“和离可以,不过这不是老夫做的,脏水不能这么往老夫身上泼。”
“君子好色而不淫,多情而不滥情。老夫自认风流却不下流,自认多情却比滥情,浪漫而不浪荡。”
他还要再说,这头穆蝶显然怒到了极致,反手拿着枪,用枪杆重重朝他后臀打去:“我让你风流,让你疯——”
原本好好的接风宴,最后变成了众人围观穆将军殴打丁延。
太子嘴巴开合了数次,想要喊停,却被舅舅眼神制止。
直到穆蝶打累了,将长枪杵地,呜呜哭了起来。
原本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丁延,反而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别哭,哭得我怪心疼的,你想打,就打便是……”
“呜呜,你欺人太甚……”
丁延叹了口气:“老夫真没欺你,老夫也的确不认识地上的人,别说什么娘俩了……”
一直没开口的沈云州开口了:“其中当有什么误会,穆将军便是想要教训丁大人,也需查明真相,等水落石出再做决定,否则岂不是上了别人的当?”
“胡二。”沈云州道。
胡二听命上前,“去查,到底这些人是何人指使,如何来的府上,与府中何人有勾连,细细地查。”
他话音刚落,门外已经被萧然带领的黑甲卫团团围住。
他侧头对丁延笑了笑道:“查明真相之前,关系太子殿下安危,府上便暂时由黑甲卫守卫殿下安全,丁大人可有异议?”
丁延哪里敢有异议,他如今满头的包,里外都是包。外面都是自家娘子打的,里面一头雾水。
到底是何人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