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慢慢地走,宋思弦被裹在斗篷里,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手便不老实,往沈云州怀里摸去——
却摸到后背汗湿了一片。
沈云州脸色此时有些苍白,可打马的速度仍是很慢,眼睛似乎还在留恋山水。
直到身后不远处响起骂骂咧咧的声音,“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掳我们平头百姓,我们没钱——”
杨丫的哭声也响了起来。
直到这时,沈云州才稍微加快了马速,马蹄声音响了起来。
不远处的老杨听到马蹄声,侧头看着沈云州,刚想呼喊老弟,话到嘴边,却赶忙闭上了嘴。
明显眼前的人不好惹,自家的仇人就不要连累旁人了。
他这才明白为何沈云州刚才告辞的如此匆忙。
只是他的动作神情,如何能逃得过婆子的眼底,阿大阿二拉起他与杨丫的裤腿,朝着她摇头。
“蛊虫已死,往生咒纹散。这世代诅咒破了。”
“岂有此理!”老婆子手中拐杖重重捶地!
忍不住顺着刚才老杨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后知后觉被人耍了,那解蛊之人定然在他怀里藏着。
恨意袭来,她歇斯底里道:“追,将那人给我捉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几乎是听到老杨声音的一刹那,沈云州早已狠狠地抽着马,马儿嘶鸣一声,已经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将身后的山山水水很快甩了开来。
婆子等人腿便是安上了轮子,也再追不上。
“可恶!真是可恶!”老婆子气得狠狠地捶树。
倒是被掳来的老杨完全死猪不怕开水烫,“不就是蛊么,大不了你再给我下一次便是,不过大人的事别牵连孩子。”
老婆子哼了一声:“再下一次?延江规矩你又不是不懂,便是有惊世杀父杀母之仇,蛊也只能下一次,不可赶尽杀绝。”
“滚。”
她说着,吐了一口血。
阿大阿二赶忙过来搀扶她,却被她抬手止住:“去,给我查!我定要让这人血偿!”
“长老不必担忧,刚才小的给他下了蛊,他跑不远!”
宋思弦被罩在斗篷里,无法睁眼,马儿颠簸,将她晃得东倒西歪,晕头转向。
她忍不住想要吐,抬手想要拉斗篷,这时沈云州终于将她头上的斗篷扯了下来。
后头之人显然没追上来,宋思弦忍不住拉起沈云州的手。
“刚才你接了什么东西?”她问道。
沈云州将手递给宋思弦,“应该是被人下了蛊,不过不知道是什么蛊。”
宋思弦摸着他的手,又上上下下看了他半天,“我……我看不出来。”
这扯不扯,不该解的,她手欠随手一戳,都给解了。
这该给解的自家汉子,特喵的,她居然看不出来。
“无妨。”沈云州道:“先去安全地方再说。”
说着,朝着大路往前走,随手从袖子里掏出信号弹发了出去。
信号弹烟是白色的,宋思弦看得还挺新奇。
就听身后马鸣声起。
她回头一看,好家伙,居然是一群黑衣蒙面人,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窜出来的。
“这,这是你的人么?”
沈云州仍旧是气定神闲,不过脸上终于苦笑了一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