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得格外的长,又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
宋思弦向来想法比较跳跃,做梦倒是正常,可做梦变成一条蛇,还在不断蜕皮挺吓人,场景觉得可真可真了。
她梦到自己先是变成蛇,吭哧瘪肚地钻土,修炼。天打雷劈之后变成了蛟,再次天打雷劈,山崩地裂然后走蛟,要变成龙。
崩天裂地,飞沙走石,翻云覆雨,眼看着就要一跃成龙的时候。
一个瘪犊子的小男孩在河边撒尿,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你是蛟。
宋思弦儿时喜欢听神话故事,无意间看到过蛟要变龙的故事,当时心里还想,以后看到河边的泥鳅也好,蛇蛟也好,看上去哪怕不像,也要叫龙。
梦里的男孩显然没有情商,她不断给他使眼色:“不,我是龙。”
“不,你是蛟。”
自己又循循善诱道:“你小,我再给你个机会,骗人鸡鸡长不大,我是龙!”
“不,你是蛟!”
连续三次的蛟,仿佛巨大的雷锤不断往身上砸。
天地骤裂,千万年的修行重来,就好比看到封神榜被挖了心的比干发现空心菜没心倒地一般,自己整个也不断缩小,不断喷血。
宋思弦在梦里都在骂骂咧咧,这个小屁孩真的是欠儿登。
然后倒霉的时候,祸不单行,她重来的时候变成了一条蚯蚓,刚将眼前的石头给顶掉,就被小男孩上前吧唧一脚给踩死了。
宋思弦气得骂了句国骂,就醒了。
一睁眼睛就见到神色似乎有些……憔悴的国舅爷,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面色十分不善,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国舅的脸色神情居然跟梦里的小屁孩有七八成像。
语音极其的寒冷:“你说什么?”
宋思弦一怔,她说什么了,最后一句你妈的……
“啊,我说想你吗?……”
“得想!”
“你看我做梦都在想你。”
沈云州脸格外的白,若是以往无缘无故挨骂,肯定会不依不饶,今日却格外邪性,轻飘飘就让开了。
宋思弦于是伸了个懒腰,一低头的时候:“卧槽,这啥?”
床上密密麻麻都是自己的皮屑,她抬手摸了摸手,又摸了摸脸。
“天气这么干燥的么,梦里都蜕皮?”
沈云州抬手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道:“嗯,你做梦满床打滚倒是也罢了……”
“然后呢?”宋思弦好奇。
也就罢了……
那就是还有更奇怪的事情。
“磨牙啊?”宋思弦奇怪道。
沈云州看了宋思弦一眼,欲言又止:“罢了,反正不日就南下了,你身上的这个蛊早晚是要拔除的。”
他说着,似乎神情十分疲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捏了捏眉间。
宋思弦倒是对沈云州有些好奇,昨日自己没采阳补阴没采成,怎么好像国舅被人榨干了一般,神情这么憔悴呢。
宋思弦起身下地,看了眼镜子,这才发现她皮肤原本就很白,这一宿的时间过去,好像更白……
难不成这蛊还能美容养颜?
就是蜕皮太恶心,宋思弦赶忙摇摇头,她对自己的模样还是挺满意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又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沈云州。
胸要是稍微大那么一点……也还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我感觉良好,手摸上去,居然真的感觉大了些。
应该是错觉。
她忽然想到阿贝,脑海里刚想回想下狱中的情景时,胡二敲门。
“大人,有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