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本以为今日不能出府了,谁知沈云州更忙,煮好的药服下后,就被人叫进宫了。
沈云州不在,自然她也可以出府了,于是她又去了凝香家。
凝香爹的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日之间病看到不到多少的好转。
但捡来的乞丐上了活血散瘀的药,今天看起来好了很多。
脸上虽然还带着青紫,肿也消了不少。
不似猪头了,一双眼睛看起来圆滚滚的,有着不属于他的年纪的沉静。
宋思弦进来时,凝香正在喂他饭:“元宝,感觉好点没——”
宋思弦脚步顿了一下,元宝?
这名字起的倒是招财。
见到宋思弦来了,凝香下意识站起身:“神医——”
赶紧被宋思弦阻止了:“不着忙。你喂你的。”
凝香便又坐回去喂着元宝饭。
宋思弦摸索着下巴,见桌子上有花生,便随手掰开一个,用拇指搓掉了花生皮,扔到了嘴里。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却没想这花生不知如何炒的,一般要么是卤煮,要么是剥皮炒,这如此咸香酥脆的花生,宋思弦吃得齿颊留香。
于是她没忍住,又拿了一把在手,捏开花生皮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室内很是突兀,再加上她嘎巴嘎巴地咀嚼着,吃的那个香。
坐在圆凳上的凝香倒是没想那么多,依靠着床被喂饭的元宝却抬眼看了过来——
若是以往,宋思弦对这种打量审视的目光是比较在意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跟国舅在一起时间长了,如今她脸皮质量贼厚,便是国舅寻常的讥讽,只要不是涉及掉脑袋的打量。
她都会刻意无视。
是以,她不但没收敛,反而干脆又抓了一把,将剥开的花生皮摞小山一般堆积在桌子上,嘴上霹雳吧啦吃个没完。
床上的元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到底是拿厚脸皮的她奈何不得,垂下了眼。
宋思弦看凝香一勺又一勺地将饭喂给了元宝,等元宝吃完了,又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
元宝瞥了她一眼,脸有些红。
宋思弦忍不住看得津津有味:来了,他来了,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爱情地腐朽滋味又来了,又是虐狗的时候了。
谁曾想,凝香喂完了饭,轻轻地给元宝盖上了被子,柔声道:“先别睡,一会药就熬好了,晾凉就可以喝了。”
元宝点了点头:“多、谢,恩、人。”
他的嗓子还是有些喑哑,说出的话嘶哑得刺耳。
凝香也不以为意,反而对一直在桌边磕花生的宋思弦笑笑:“神医你坐,我先去煎药,随后就来……”
宋思弦大手一会:“没事,你忙。”
凝香这才出了门。
屋里只有宋思弦和元宝,宋思弦其实是来号脉的,不过手里还有一小把花生没磕完,她头也不抬,只跟着花生较劲。
床上那个人的视线再次扫了过来,并不带有善意。
仿佛带了戒备与猜忌。
宋思弦懒得掀开眼皮,自顾自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没兴趣知道。”
这救命恩人她从来不想要,无数的小说告诉她,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没用的善心不用发。
“那、那你为何还救我……”床上的元宝再次用嘶哑的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