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静静地捏了捏手指,素来冷淡的脸上似乎吟了淡淡的笑,他抬头看了衙役一眼:“熟识?”
衙役只觉得脑袋轰一声,赶忙摇头:“不熟不熟,只是知道此人而已。”
“无妨。”国舅施施然起身,慢条斯理地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他们当街聚众内斗,该如何惩处?”
衙役张口就来:“二十大板,押入大牢关个月余。”
打板子不过是走个行事,关上上几日人也就放了,同僚间抬头不见低头见,事不宜做绝。
“那若是当街刺杀朝廷命官,该当如何治罪?”国舅又平静地问道。
这个——
衙役硬着头皮:“重则死刑,轻则流放三千里服役,永世不得回京……”
“如此。”国舅爷点了点头,随手捡起地上的歹人掉落的匕首,拿着袖子包了起来。
然后走到了被两个衙役夹着的王二麻子,也就是被宋思弦放倒的那位面前。
将他的手放在了匕首上,随手就朝着自己胳膊划了一下。
刺啦一声,匕首落地。
国舅爷一袭紫袍划破了道口子:“青天白日,刺杀当朝国舅,物证在此,人证……”
胡二立刻站出:“下官作证。”
众衙役:……
这王二麻子是如何不长眼,得罪了堂堂国舅大人。不惜自残陷害他?
衙役苦着脸:“大人明鉴,这王二麻子为非作歹,熊胆包天,居然敢胆大刺杀国舅大人,小的一定秉公执法,从严对待!”
这京城,他们是别想待了。
国舅捂着胳膊,淡淡地扫了一眼衙役:“你叫什么?”
衙役硬着头皮回道:“小的京兆尹府捕头徐达。”
“徐达……”国舅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本官记住了。”
说着,人缓缓朝着自家走去,临走时又扔下了一句:“有前途。”
直到远处国舅府的门阖上,徐达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扶住了墙。
“头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按照国舅大人说得,严办!”
“小唐那里……”没等说完,头上挨了重重一下。
“是小唐不能得罪,还是国舅不能得罪?得罪了小唐,不过是同僚而已,得罪了国舅大人……”
这身皮都要被扒了。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不长眼,非要得罪国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