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提前吃了假死药,吐血倒地的时候,她其实还有意识。
她甚至知道太监蹲下来,摸她颈脉的手,冰凉而瘆人。
也能听到太监离去的脚步声,以及醒来一愣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冬虫。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醒醒——”冬虫不断地摇晃着她。
宋思弦心如明镜,却口不能言,傻丫头,快把袖子里的药给我灌下去啊……
假死药起得是短暂地阻断作用,看起来很唬人。
可若是不及时吃解药,再吃解毒药,她也就真的凉透了。
“别哭了。”旁边的阿贝忽然开口道:“将她抱到我身边——”
冬虫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乖乖照做。
阿贝拉起宋思弦的手,又从她的袖子里掏出了东西。
宋思弦心中一喜:有门!
谁知,下一瞬就听阿贝说道:“这些药,我不懂。”
她拿起给宋思弦的瓷片,利落地朝着宋思弦手腕狠狠划了一下。
宋思弦眉间狠狠一跳:阿贝,这不是你的手,你划起来是真不心疼啊。
阿贝喘了两口气,看着鲜血对冬虫说道:“你看,血是温热的,还流动,人没死……”
她说着,又拿起了瓷片朝着自己手腕划了下。
两相对折,宋思弦一个激灵,只觉得什么东西窜入了她体内。
阿贝抬手在宋思弦眉间点了一下,开始念起了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随着她咒语落,静谧的牢中忽然起了大风。
宋思弦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很冷,仿佛骨头都冻成了冰碴。
再睁开眼时候,是处在一座山川之上,周围萦绕着浓雾,她看到一座莲花打开,一个女子端坐在内,她一席白衣,样子虔诚,眉心有颗红痣。
莫名地,宋思弦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熟。
当女子睁眼时候,她瞬间明了,这是方才黑斗篷女。
哦不,样子虽然是一样,可黑斗篷女眉间有戾气,有浅浅的川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