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不起那孩子，对不起楚楚。

敲门声响起，霍嘉川走进来，说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霍祺他们到了国外，会有专人监视，永远不许踏足国内半步。

霍嘉川怕了，父亲已经犯下太多罪过，他担心若是再不约束，只怕他越陷越深，害更多的人。

倘若日后他再执迷不悟，做下伤害二嫂的事情，二哥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霍嘉川这也是通过另一种方式，及时止损，保住了父亲的性命。

……

经过近三十个小时的飞行，转了两次机，陈芯茹看着面前的一群黑人，还有机场指示牌上显示的地址，差点当场晕过去。

该死的，霍云铮那个王八蛋，竟然把她和她母亲送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冯一娜瞬间就哭了出来，要求把自己送回国。

负责跟来的人嘲讽地看向她们，“陈太太，这地方可不是您想走就能走的。”

陈家犯下的罪过，不能只是陈宗智一个人担着。

当初陈芯茹可是怂恿霍嘉元和霍祺雇了杀手，想要乔楚楚的命。

虽说这次乔楚楚意外小产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是霍云铮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的妻子身边存有任何隐患。

一丝一毫都不行。

在这里，陈芯茹再也不是什么矜贵的陈家小姐，霍家的五少夫人，她只能每日做工，每日被人监视着、限制着行动。

这是她应受到的惩罚。

……

霍家老宅，霍老爷子坐在木椅上，面前，霍嘉川站在那里。

将霍祺和盛开送出国，是他与二哥共同决定的，他们知道，老爷子传统又固执，最是在意家族二字。

哪怕霍家的人做错了事情，霍祺就算再有错，也要关上门自己解决，由他这个做父亲的来约束。

“你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做什么都不必同我老头子商量了。”

霍老爷子话中带有明显的不满。

“云铮现在恨这个家，那你呢？你也同意？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留在国内，让他安分守己就是，何必要做这么绝？”

霍嘉川看向老爷子，“爷爷，我只是不想他一错再错，若霍家真的能约束住这些毒心毒肠，二嫂的孩子就不会没有，还有二哥……”

霍老爷子直直地看向这个孙儿，“你都知道了？”

霍嘉川点头，“是，二哥当初去往沪市，就是因为中了毒，给他下毒的人，是……我父亲。”

“欲壑难填，哪怕是在霍家，也是如此。”

霍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是他的心软和纵容，导致了霍家如今的内乱。

他是宠爱长孙，把所有的心血和期望都倾注在他身上，但对霍家其他子女，他也是关心和爱护的。

正是因为在意霍祺是自己的儿子，在他犯下一次次罪行之后，他一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要求身为受害者的孙儿宽容一些，由他来处置。

可他真的处置了吗？

霍祺和霍嘉元胆大包天，做下这么多恶，在背后，是他的“宽容”酿造的恶果。

他甚至不如嘉川这个孩子果断。

“罢了，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们看着办吧，出去吧，我老头子一个人静静。”

霍连城靠在椅子上，第一次露出疲态。

虽然已经年逾八十，但是他长期锻炼养生，大部分时间都是精神抖擞的样貌。

可今日，他真的觉得，自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