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江春生是看不上江阳的。
主要江阳除了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不说,干地里活儿也不行。
而且靠着父母吸着姐姐们的血,才有了后来的日子。
其实被全村男人不齿。
没人看得上江阳,也没人和江阳来往。
这也是江阳在村里基本上没啥朋友的缘故。
江春生笑着下了地,直接招呼江阳进来。
“老六,你这咋好端端的来我这门儿上啊?”
江阳在村子里发生的事儿,村里人都知道,他这个生产队长自然也清楚。
万万没有想到江阳居然能到县城里当了工人,而且看样子人家在县城混的不错。
能把自己爹娘接到城里去看病的人可不多。
江阳也没客气,直接进了屋,把网兜儿往炕桌上一放。
“春生叔,我今天是特意来上门儿看看您。”
从兜里掏出了中华,急忙递上去。
春生摆摆手。
“你这过滤嘴的烟我还抽不惯,我还是抽我这旱烟叶吧。”
这个话和这个动作就透着一股子拒绝。
江阳笑了。
“你来今天是有啥事儿?有啥话就说东西呢,我肯定是不能收。
咱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啥事儿能帮得上,我肯定帮。”
倒没想到眼前的江春生是个直脾气,人家这话把自己后面的话全都堵住了。
“春生说以前我在村儿里的时候,也没有和大家相处。
我这么贸然上门,其实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江阳的开门见山,让江春生对江阳的观感多少有点儿改变。
他还以为江阳现在出门见识广了,就变成那种蝇营狗苟的拍马屁的小人。
“没啥不好意思的,咱都一个村子的,谁不知根知底。
你既然叫我一声春声叔咱就别那么见外,该帮的能帮的我肯定帮。
要是帮不了的,违反规定的,那肯定不成。”
“我爹娘这一次回村儿,你也知道我娘刚做完手术,我爹身子骨也不好。
我又不在家里,要在县城工作,实际上家里就留老两口儿,我也是不太放心。”
“这有啥不放心的呀,你大伯三叔他们都在这里。
都能打声招呼,都能顾得上。
再说了,咱一个村儿的要是真的开口让帮个忙还能不伸手?”
“春生叔,我是跟您商量商量能不能给我爹娘安排个轻省的活儿?”
“老六,不是我不松口,也不是我不帮忙,我实际上跟你说咱村儿里现在差不多有2000号人。
有500户,人家算起来五保户,需要照顾的孤寡老人就有两百多人。”
“咱村儿里聋哑人,残疾人加在一块儿有30多号。”
“可是咱村儿的地你也知道,就那么多地,而且后边儿山地居多。
不是我不想帮忙,是这个忙帮不了。
手头光是这些聋哑人,残疾人安排都安排不过来。
更不要说那些孤寡老人里有一些年龄还小,还能干的动活儿,如果不干活儿就没粮食。
咱村儿唯一轻省的就是牲口棚,打猪草,还有照顾果树林啥的。
可是你也知道人多肉少,轮都轮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