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做土匪的都没你会倒打一耙,你睁眼看看这里是哪里?”
明裳歌眨了眨眼,看向坐在床脚一脸不耐烦的沈谬:“医馆吧。”
紧接着,她就看着沈谬皱着眉起身了。
她感觉,他是不高兴了。
趁着沈谬还没走出屋子,明裳歌赶紧爬起来:“我错了,对不起。”
但是她看着沈谬的动作,好想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道歉停下步子,明裳歌有些着急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私塾老师都那么说的。”
她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又闯祸了,人家辛辛苦苦把她送来医馆,她还那么跟人家说……
果然,她没等到沈谬的回头,就等来了他的一句呵笑:“我可不是什么善人。”
“……”
连道歉都不愿意听,沈谬大概不是人吧。
沈谬走了之后,明裳歌转头发现这房间里有一面铜镜,自己这半边脸上的清凉感应该是上了药,此时她的半边脸都被盖上了一层薄布,虽然不太好看,但也勉强能看。
至少这样,外人就看不见她肿老高的脸了。
在房内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明裳歌就决定出去了,沈谬不知道走哪儿去了,刘叔也不在,一个人在这里她也怪心慌的。
还好这个医馆布局简单,先前她睡的地方应该是后院的一间床房,前后院之间也就隔了一个天井。
明裳歌刚穿过天井,就看见了站在柜台前的沈谬。
医馆的掌柜是一个面慈的大胖子,他倒是一个人拨弄着算盘,好似沈谬根本不存在一样。
他捻了捻胡须,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们医馆给那姑娘用的是上好的金疮膏,摸了可足足有半张脸呢,先不说您这姑娘就抹一次根本好不了,就这一次的药钱也至少得要个五十两了。”
他抬头,斜睨了一眼沈谬:“您又想要那姑娘不留疤,那我们也只好给你用这上好的金创药了,我敢给你保证,全荆州你找不到比我们这里更好的金创药。”
“唉,你说你没钱早说嘛,早知道我就不叫医师给你们用最好的药了。”
明裳歌皱了皱眉,她看着沈谬眉头紧锁着,深吸了一口气回道那人的话:“钱我过会儿会差人给你送来。”
“呦呦呦!”掌柜的这下连算盘都不打了,双手搭在柜台上,看着沈谬戏谑道,“过会儿?我怎么知道过会儿还能不能再看见您的钱影呢?咱们这医馆可不兴赊账啊!”
沈谬把手里的银刀放在柜台上,语气已经很不耐了:“那我把这刀压这里,过会儿我拿钱来赎刀,行吗?”
“别别别!”明裳歌从后门赶紧跑过来,她用手一把按住沈谬的刀。
紧接着,她把腰间的一块玉佩拍在了柜台上。
“波斯进贡的汉白玉,至少都值个五百两了,这可以付药费吗?”
这次她倒不是怕那掌柜的找沈谬的麻烦,而是她瞅沈谬那已经压不住的火气,怕沈谬给人家医馆给一窝端了。
该说不说,那药还真好使,至少自己现在脸已经不疼了。
明裳歌看着那掌柜拿着玉佩,一脸惊恐的样子,继续说了:“你看着给我找钱吧,顺便再给我把你们店的金创药都给我拿来。”
掌柜是个识货的,拿着玉佩点头如捣蒜。
但沈谬却突然拍了拍明裳歌的手臂。
明裳歌转身看向站自己身后的男人:“不用多说,本小姐有钱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
那掌柜的动作倒是很快,没多久就端着一个锦盒出来了,锦盒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小瓷瓶。
他一边在柜台里给明裳歌找银子,一边还认真劝诫道:“姑娘啊,咱作为过来人给你提个醒啊,这找男人就得找个有钱有能力的,那种连给自己看病的药钱都出不起的,千万要不得。”
“?”
“我不找他,难道找你啊?”
明裳歌刻意地离那掌柜的远了些:“我就这么看着吧,他去街边吃屎都比你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