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明裳歌觉得是沈谬给自己住的小阁楼很偏僻,所以来这医舍就花了不少时间,但是她错了。
原来那医舍也很偏僻,这么一路走来,明裳歌看见不少摆着兵器和练武的一些用具。
这工具齐全的,不知道的以为这土匪寨是准备去打仗的。
这是这土匪寨给她的第一感觉,战备精良,好有钱。
走了好一会儿,明裳歌才看见沈谬进了一间屋子,这屋子的旁边就是一处空旷的练武场,看着架势,她猜着,他怕不是要拿什么武器,然后开始练功了?
阴差阳错走到这地儿来了,明裳歌的心里还有些咯噔。
之前她记得在爷爷的军营里就有那么一个说法,说女眷不能进入练武的场地,违者要被拖去当活靶子的。
就这么一个想法突然乍现,明裳歌不敢动了。
但是她又转念一想,这是什么地方,土匪寨啊!
土匪寨应该吗没那么多破规矩吧……
明裳歌又试探性地走进那间屋子,好奇心驱使,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刚走到门边,里面就传来一声充斥着寒意的问话:“跟来作甚?”
“不是……你听我解释。”
明裳歌觉得自己话本子看多了,净学会一些话本子里面的渣男语录。
“我也不想多解释,我就是单纯不知道回去的路而已,想要你带我回去。”
好女人说话都是这样的简单直白。
想到这里,明裳歌又更加自信了,她干脆走了进去,站在了沈谬的身后,接着说:“怎么样,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去?”
“不送我回去也可以,大不了我就一直跟着你也行。”
明裳歌又给他仔细掰扯着。
但是沈谬直接一语道破:“就你那小身板跟着我?”
明裳歌抬眼看着男人眼里的鄙夷,但是他此时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他拿了一块绒布,正在仔仔细细地擦着一把长柄银刀,刀柄之间还簪着红缨,一眼望去,刀光反射,煞气斐然。
她的目光也不由得被这刀给吸引了。
“这刀真不错。”
沈谬掀了掀眼皮子,问道:“你还识得刀?”
“放肆!”明裳歌凝眉,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解释:“我爷爷可是扬威将军好嘛。”
在听到明裳歌的那句“放肆”的时候,沈谬挑了挑眉,有等着她继续说的意思。
明裳歌点了点头,自我肯定地说:“你敢质疑大将军的孙女,就是放肆。”
“……”
好吧,她确实没什么理由。
沈谬没多余的闲心听她扯了,他把刀放在了武器架上,径直朝外走去。
见那把刀被放在了武器架上,明裳歌有些感兴趣,便凑近看了看。
刀柄上刷着铮亮的油漆,整个长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明裳歌就这么简单地扫视着,都觉得这把道不简单。
不过果然也不会简单,刀柄的最下部刻着两个字——
沈谬。
原来他叫沈谬。
这把刀那么精致复杂,结合刚才他又那么精细地去擦拭,明裳歌都不用脑子就能猜到这刀肯定是沈谬自己的。
思至此,明裳歌头还在看着刀,但是身子已经有些兴奋了,她点了点脚,激动地叫道:“原来你叫沈谬啊!”
“沈谬?”
啪——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屋子的大门就在她的眼前给关上了。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语句:“等你半天,你却在那儿看刀,既然那么喜欢,那你就慢慢看吧。”
“不是,你听我解释。”
“呸。”
明裳歌叹了一口气,尝试替自己辩解:“我都知道你名字了,你都不问问我名字吗?”
门外的沈谬:“不想。”
明裳歌继续:“这样显得你好不负责,这种事情都是要你来我往的。”
沈谬:“……”
他的眼睫微动:“那也得讲个你情我愿。”
紧接着,门锁上传来“咔哒”一声。
明裳歌拍了拍门,“哐啷哐啷”,锁拴上的声音非常明显。
她突然觉得,沈谬,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