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裳歌站在窗户边,看着着急忙慌走近的秋月,她突然醒悟了:“秋月,你教教我怎么做一个大家闺秀吧。”
秋月刚来,以为明裳歌遇到什么危险了,此时她看着明裳歌一脸忧愁,心里瞬间有些心疼了:“小姐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可惜。”越说,明裳歌就觉得越后悔。
早知道刚才就控制控制自己了,说话又没过脑子。
连个名字都没问到,这以后再想见面看看,也不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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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土匪寨人口说多也算不上多,跟那种正规军营比起来,还真是微不足道,但是说少也真不算少,就拿平时的练武场来说,都有方圆百里之大。
此时练武场中央,只见一把束着红缨的长柄银刀,正在场中挥舞,银光铮亮,银刀的把柄每一次都精准打击到另一人的背脊上。
哭嚎声响彻在山林之间,但是手握银刀之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欲望。
直到哭嚎转变成求饶声,银刀挥舞的动作才开始慢慢减缓了。
秦晨不顾身上那火辣辣的剧痛,连忙跪地认错:“爷,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会擅作主张。”
男人的马尾高高束起,懒洋洋地擦拭着自己的银刀,银刀的把柄虽粗,但在他的手里却挥舞流畅,丝毫不受其重量的影响。
突然,他掀了掀皮子,面无表情道:“扬威将军的孙女你也敢动,你怕不是活腻味了。”
一听到杨威将军的名号,秦晨瞬间惶恐下来。
扬威将军,可以算得上是整个大梁最为英勇的将军了,整个大梁上下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秦晨想明白利害关系之后,赶忙磕头:“小的知错,明天就把那小姐给送下山。”
“你不是还想好好的敲人家一笔吗?”沈谬眼皮垂下,垂眼看着秦晨。
秦晨有些委屈,想辩解一二:“真不是小的主动的,是那位小姐硬要来咱们土匪寨,她跟我说她家很有钱,只要去她们家报个信,咱们就能得很多钱。”
“废物!”一想到昨晚自己看见的那人,沈谬太阳穴就突突直跳,“别给老子说那么多废话,早跟你们说了,别招惹那些小姐们,你把人家给弄来,若还给人家里报了信,到时候看人家怎么弄死我们?”
民总是斗不过官的。
这也是沈谬一直对秦晨他们耳提面命的事情。
秦晨吐了一口气,没忍住还是说了出来:“爷,兄弟们已经很久没开荤了。”
他们已经很久没吃上什么好的了,如果再不来笔钱,寨里还有一群年纪小的,到时候营养也会跟不上。
不过刚说完这句话,沈谬一脚就踹到了秦晨的肩膀上:“你他娘的不会自己去山里抓野货啊,劫人家姑娘家家的,算你娘的本事?”
这一次倒把秦晨给说的不敢再反驳了。
一大早,寨里不少人都围在这里看起了热闹,沈谬往四周扫了一眼,大家就又四座哄散了。
沈谬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说出了关总的话:“咱们寨里不想惹这种麻烦,你今天就赶快麻溜地把人给送下山。”
秦晨连忙跪在地上,噗通噗通的磕头,生怕自己磕慢了,又会遭一棒。
不远处,一个廊柱下面,春花正端着一盘糍粑糕和几个包子。
此时的她开始有些止不住地发抖,这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极度高兴导致的。
她的嘴角都止不住地开始上扬了。
春花端着早点吃食,跌跌撞撞地在各种石子路上穿梭着。
明明她来的时候,对这路径还有些迷糊,但此时,她却能跑的飞起,仿佛那些复杂的路径是早早的印刻在她的脑子里一样。
阁楼里,秋月给明裳歌收拾着衣物,边说边抱怨道:“昨天还把吃食送的快,今儿早上就把我们给忘了,还得我们自己去寻吃食,也不晓得春花会不会在这土匪寨里迷路。”
明裳歌也过来帮帮忙,说到这里,她正犯着迷茫。
昨天晚上那一奇遇,明裳歌虽然嘴上叭叭着有些后悔,但是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没太把他当回事了。
她想着应该就是这山上土匪寨里一个打杂的什么小喽啰,可能是寨里突然来了人有些稀奇,就没事趁着夜色过来看看。
人家是一时好玩兴起,那她也不能再认真了。
明裳歌还正在想着,春花突然笑着一蹦一跳地走了进来。
秋月看着她还端着一盘吃食,连忙帮忙先接住吃食。
明裳歌也赶忙过来帮春花顺着气:“后面是有狗追吗?跑这么急作甚?”
春花笑嘻嘻地看向明裳歌:“小姐,那群匪徒说今儿早就要把咱们给送走。”
刹那间,明裳歌瞪大了眼睛:“???”
完了。
完他妈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