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这孩子真是不经夸!
日子一天天过着,沈玉川这回醒来后,除了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更加勤于政务了。每日只要醒来,不是到皇宫议事,就是在别院的书房里,写奏折、改奏折、审奏折。
佟蔺并非无能庸碌之辈,他对皇族权利执着,却不好富贵荣华。刚一上位,就急于广纳贤能平定四海。眼看劝不动他,沈玉川连夜拟了北上伐蛮夷、南下定异族的奏折,一早就差人递了上去。
“陛下若执意御驾亲征,臣沈氏玉川上表请辞。”
佟蔺一看这满是威胁的奏折,气的早朝上大动肝火,险些砸了桌案上的玉玺。
他下定决心的事没人能阻止,为试探沈玉川衷心,也为表自己皇权威严。佟蔺准了沈玉川奏折上,除请辞外所有外事策谋。不仅如此,他故意当着朝臣的面,又给沈玉川加封辅国太傅的尊号。
这般下旨,既能彰显他身为明君重用良臣的气度,又能将新朝初始的烂摊子推开,简直一举两得。
眼看沈玉川每日自己折磨自己,上缘义经觉得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多久,为了能安心去冥界帮敷落安胎,他决定同意池羲和的建议,准他扮做侍从的模样,留在人间照顾沈玉川。
“他不能久坐,若时间长了你需施法让他睡一会儿;两个时辰准备一次药粥,他吃不下不要逼他;汤药就免了,这些急救药你随时备在身上。”
听着上缘义经的唠叨,池羲和堵起嘴角满脸不屑:“好了好了知道了,真啰嗦,他是吾母上心上人,吾还能杀了他不成?”
“小应龙,他不仅仅是你母上心上人,还是你亲爹。”
要不然凭你母上真身是光,如何能生你这应龙身来。上缘义经绷着严肃的脸,他再三叮嘱这孩子,就怕他随敷落长一身反骨出来。
他才不是呢!
到底还是个少年,被上缘义经这么一吓唬,即使攥着拳头,也没敢再说什么。
当晚上缘义经离开别院,就剩池羲和自己了,他心一横掏出魔刀,悄悄钻进了沈玉川的房间。
屋内点着烛火,将那人苍白的脸颊,照的暖乎乎的。
杀了这凡人,为吾父君报仇!
他壮着胆子向前走,未曾察觉自己眉眼五官,实际上跟这凡人像极了。
“池羲和,你疯了吗!”
正当他准备将魔刀掷过去时,鳐花朝从侧面抢走了他的凶器,而后未等他反应过来,快速施法将他拖走,狠狠丢在了池塘边草地上。
池羲和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从地上爬起来生气的讽刺她:“堂堂天界公主私下凡间,大半夜跑到男人的房间里,这样不妥吧!”
“我这样救人一命的不妥,那你弑杀生身之父就光明正大了吗?”
鳐花朝伶牙俐齿,直把池羲和气的咬牙切齿。
“怎么会有你这么爱多管闲事的龙,谁弑父?你说谁弑父?吾乃魔尊与寒山将军之子,跟那凡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几乎要攥起拳头揍她,但又一想到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只能作罢。
鳐花朝对他的话匪夷所思:“你是应龙!到底还讲不讲理?这三届应龙很多吗?你是应龙少主封熙之后,寒山将军只是你的养父,我查过仙史了,绝对不会有错!”
若非遇见鳐花朝,他之前一直以为应龙早灭绝了。
他才觉得莫名其妙呢!这天界公主一天到晚跟他作对,怎么不质疑一下她自己的身世!打又打不过,气又没地方发,池羲和怒红了脸,口不择言道:“你自己还是只应龙呢!怎么非说天帝是你父君,想当公主想疯了吧!”
闻言鳐花朝被激怒,如闪电般一手卡住在了他脖子上,满眼血红:“池羲和你脑子有问题吧,我先母奉姝帝姬应龙近亲,我真身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你说的都有理,赶紧放开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