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咳咳……若觉得好,便去做吧。”
他斟酌了一番,吃力的划动轮椅到烛火前,抬手将写了迷信之语点燃。
正得佟蔺意,他兴冲冲问:“你也觉得可行?”
亲眼看那纸燃尽,沈玉川正色嘱咐道:“如今天下大乱,东篱国军力分散,是极好的机会咳咳……但请殿下不要掉以轻心,尽快将兵败逃亡路线也拟出来吧。”
“怎说如此丧气之话。”
本以为有沈玉川在,此事十拿九稳,未曾想临门一脚,他突然这般说。
佟蔺蹙起眉头,有些不满,却不敢大声刺激他。
沈玉川早知佟蔺谋略不足,末了低咳苦笑道:“留得青山在……嗬……不怕没柴烧咳咳……”
佟蔺又磨了半个多钟头,才起身驾车离开。
“太晚了进食怕会不消化,但若不用些东西,明日恐怕沈公子连床都下不了。”
上缘义经依旧附身小唐,他进去的时候,沈玉川依旧坐在轮椅上,但已经没有力气再按胸口,双手和前额都无力的向前垂着,如同了无声息的傀儡偶人一般,脸色苍白嘴角流出血痕,模样很是骇人。
听到声音,沈玉川并未抬眼,模糊的“嗯”了一声。
也无法出声拒绝,就被上缘义经抱到了床上。
上缘义经抬手化出小半碗蛋羹,让人上身枕在自己右肩,将他稳稳圈在怀中后,耐心的用小木勺挖了半勺蛋羹,慢慢凑到他的嘴边。
“落儿……嗬……”
他的声音极弱,上缘义经趁他张口,赶忙将半勺蛋羹送了进去,而后轻点他的喉结助他吞咽。
许久未用过东西的胃,越发娇气。
沈玉川下意识的拒绝第二口进食,他双眸紧闭,呼吸的很吃力。努力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着急的摆动头部,没几下就突然呛咳起来。
如是已经运灵强压他的不适,沈玉川还是侧头将那口,好不容易喂下去的蛋羹,呕了出来。
“你若不想让敷落担心,就尽力用些东西,早日退烧就不难受了。”
上缘义经并未就此罢手,他将手轻轻按在病灶最深的心口,有规律的按揉抚顺。许久见他慢慢平静下来,再次将小木勺,伸进了他的口中。
如此往复,很快便用了小半碗蛋羹。
上缘义经怕他积食,在帮他揉腹做与不做中,纠结了半天。
本着医者仁心,他想下手,但又一想到当年封熙的怪脾气,还是果断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