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封熙若有若无的声音,敷落头疼的捏了捏额心。
封熙:真是色香味什么都没有的面!拿走拿走……风堙子屺,你若敢趁我如今站不起来而轻视我,我便立刻生祭东皇钟,砸烂你这圣灵宫!
一碗面,他怎么就看出她有轻视的意思了?
敷落有些不明白,她当年卑微至此,到底是怎么忍得了封熙的?
看着漆黑的药汁里混合着细白的面条,敷落又想起封熙咄咄逼人的目光,无奈的叹了口气,全部倒掉后重新起锅烧水。
这样一来二去耽误了些时间,等她端着面和药回房间时,竟然听到了陌生人的声音。
“梁王世子咱们是故交,我便不与你藏着了。当今圣上昏庸无能,沉迷酒色,登基不过七载,残忍暴虐,大兴土木,致使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还有那奢靡腐化的满朝文武,更是一言难尽……”
身着紫袍蟒服之人说到痛楚,深深的叹了口气:“若无人肯谏真言,圣上再不止损,这东篱国的江山实在危矣!”
沈玉川低眸,捂着胸口半靠在床上。
他因昨晚未休息好,满脸疲惫声音也有些沉哑:“早闻秦王你的贤名,看来此番我托信给殿下,是没有看错人。”
秦王乃东篱国太祖之后,虽非嫡系却也算得上正统。
沈玉川之前无意间在茶楼里与秦王小会,他看准当今朝堂风起暗涌,秦王郁郁寡欢不得志,故而身体稍一好些,一封信纸将人请了过来。
“世子看中我,是我荣幸之至。”
秦王佟蔺幼时与沈玉川同窗读过书,虽自小比不得梁王家世子聪颖,但性格正直又好学博文,一听他有意帮助自己,赶忙又激动的凑近了些:“我是有心救万民于水火,但我在前朝无兵权,后宫无姊妹,实在力不从心。”
“殿下不急,等我三日时间咳咳……
听他这般直言不无道理,沈玉川心底早有谋划,但此番请他过来只为试探他的心意,如今得了他的意图,沈玉川并不着急把计划全盘托出,只按着嘴角咳了咳,慢慢道:“我有一计,若可行,三日之后你来这里,我再同你商议此事。”
他们从小生在贵族世家,对于朝堂之变或有耳闻。
如今各地起义军不在少数,东篱国朝廷岌岌可危,他们都是聪明人,知晓此时只要有人稍微推一把,可能天下就要易主了。
“好,你若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托信告诉我。”
听他这一提醒,沈玉川撑起身子看向书架,突然道:“眼下就有一事需要殿下,那边第二个格子里有一副未着色的寿仙图,麻烦殿下找个有名的画匠完成再还我,让殿下见笑了,我这身子不中用,净会耽误事。”
“你也莫要这样贬低自己,总会好起来的。”
佟蔺相信沈玉川,也正是因为他身子不好,只可能为自己利用,没可能与自己争斗。
他顺着沈玉川的话向书架走了几步,找到那副落灰的寿仙图问道:“你什么时候要?”
沈玉川道:“越早越好,最晚不能超过明晚。”
他有些想念敷落关切的抚顺,只坐起来说了一阵话,心口就闷闷难受的厉害。
秦王佟蔺点点头,他虽不知这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如今他的野心确实需要世子的帮助,故而对世子还算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