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川眩晕症犯了,垂下头无力摆了摆手:“别叫她……我自己可以……麻烦推我过去就好……”
闻言小二也不再说什么,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不等沈玉川集中精力坐好,就往前用力推轮椅。
“呃……”
沈玉川身子惯性向前,若非他及时握紧扶手,险些一头栽到地上。
好在那小二拿了钱,倒也尽心尽力。
他被完好送回来时,敷落已在厢房等他:“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们走吧。”
敷落接过轮椅,沈玉川看不到她的情况,有些紧张:“落儿去哪儿?”
“换个舒服的包厢。”
敷落刚刚出去找小二加钱升厢,没想到小二却说今日场子火,不提前预定已经没位置了。满红苑带软榻的包厢只有三个,其中两个位置极差观感不好,还有一个最贵但从来不缺达官贵人。
敷落好言他们不听,没办法她只能动手,随便掐了个法术丢去,占着她中意包厢的公子,立刻带着他的一圈小妾滚了出去。
她自作主张的将轮椅推到软榻包厢,一路上沈玉川听话极了。
将他扶到软榻上,盖上她精心准备的毛毯,这是她拔了自己夜貘狸毛制成的,防风保暖还有她专属戾气。
沈玉川的两双大脚肿的厉害,敷落帮他按摩缓解骨痛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听戏。思来想去长此以往不是个办法,还是要早日完成任务回天界修养的好。
于是她拐弯抹角试探道:“你觉得当今朝廷如何?”
他早看出其中腐败不堪,但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不知敷落的用意,沈玉川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无声的拒绝她为自己做那些废力的事。
左右是一幅没用的身子罢了。
沈玉川轻声咳了咳:“天下大局自有定数,还轮不到我来插嘴。”
敷落不满自己被他圈进怀里,轻轻推了推他,自顾自的坐直了身体:“我同你说说话都不行吗?”
沈玉川笑了笑并不介意:“今日这出《神女梦》唱的淮南女娘为救夫闯地府之音。”
他试图转移话题,敷落一记埋怨的目光横去。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她吗?难道师尊看了那告示,不想整顿超纲,要弃政从医了?
敷落直言不讳:“我从不信那些情情爱爱。你不会是想起今日那通告示,想为秦少将的夫人医治吧?”
见她误会,沈玉川气促的想要从软塌上起来哄她:“我自己都自顾不暇,需要落儿照顾,又哪里能救的了别人呢。”
软塌空间不就不大,挣扎间险些摔倒,敷落又气又急,不免开口重了些:“生死祸福都是轮回前注定的,你莫多管闲事!”
沈玉川半合双眼,有些疲惫:“好……有落儿陪我,我此生已无憾。”
“呸呸呸,什么此生无憾,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你再这般我真生气了。”
敷落心里咯噔一下,只要他稍微一不好,不知何时她多了浑身发颤,心神不宁头痛欲裂的毛病。
到底是精力不足,沈玉川渐渐低了生息,虚虚勾着敷落的手指:“我不胡说八道……”
包厢外戏台上正打的火热,隔壁传来阵阵妖气,许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儿沈玉川陷入黑暗中。
敷落盯隔壁包厢那黑影久了,见他彻底睡熟才动身过去,刚一进去被两个死侍拦住,敷落毫不客气一脚踹开。
“阿落,别那么凶嘛。”
敷落闪现到他面前,不顾他正吞红果,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满眼凶光:“準放,我警告你别在我师尊面前晃荡,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