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日日夜夜心灰意冷之后,她选择放过封熙,也彻底放弃了自己。
敷落不发一声的守在沈玉川身边,又过了整整两日,床上的人一直高烧不退,时不时的浑身抽动,梦魇不断。
她不敢大意,只要见他稍一有动静,便赶紧凑到前面。
多半是喉咙里卡了涎液,需要敷落将他上身扶靠,再捏着下巴侧头流出来。
状态稍微好一些,敷落会试着将他抱在怀里,用小勺喂些流食蛋羹给他,虽然多数还未来得及咽下去就流了出来,但她一点也不着急,耐心的用帕子将污物擦去,加高了软枕让他休息几分钟,再继续喂剩下的药物。
趁着这两日沈玉川昏迷不醒,在清楚他今后的身体状况之后,林凌二话没说将酒馆一楼的房间腾了出来,虽说从未有人住过,但为沈玉川今后方便进出,她还是打扫的干干净净。
人刚被敷落抱着换了房间,便颤动眼睫,发出微弱的呻吟:“水……”
似乎是要醒了,敷落有些惊喜,一抬手唤出茶杯,凑过去托起他的后颈,少量多次的喂了几回温水。
沈玉川上身被垫的高高的,躺在床上浑身似被马车碾过般痛。
他刚醒,眼里朦胧不清,身体也没力气换姿势,整个后背从腰到腿疼的直打颤,不一会儿,便气喘的满头冷汗。
“我回来了,是我啊世子,我是落儿。”
敷落心疼他,见他稍有不适,立马将他轻轻抱在怀中,一手有规律的按摩他的后腰,一手运灵抵在他心口帮他顺气。
半天,沈玉川才慢慢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哑着嗓子道了句:“没事了……”
也不知是疲极,还是不愿面对,没等敷落再多跟他说一句话,便软了身子再度昏睡过去。
见他睡熟,发出低沉的轻鼾,敷落将手慢慢向他身下的床褥摸去,感受到还是干爽的,遂叹了口气放下心来。
约莫他还要睡一阵子,敷落再三将他手脚在被子里拢好,熄灭了蜡烛退出房间。
她之前一直想切自己一角妖心,给她师尊做项链,虽不能转移他受到的伤痛,但却有感知伤痛的能力。一旦他哪里不适,项链便会及时将他的情况,传递到敷落心里。如此一来,不至于发作之后,未被发现耽误了治疗。
只是若要做成项链,她现在还差一根鱼刺。
想着东海矩齿宫里鲸屠族的宝物,敷落决定立刻动身速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