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身体不适?"
房里除了沈玉川,还有侍从和大夫,月上柳梢头,敷落停住脚步,没好意思再往里闯。
那边沈玉川有些惊慌,赶忙合了合前襟,将胸口上的银针遮住。
他将情绪和疼痛都隐藏的很好,淡淡的看着敷落说道:"无事,大夫来送些醒酒汤而已,对了敷落姑娘,我正有事要找你,你先去书房等我可好?"
一会儿有事一会儿又明天见,脸色白的跟鬼一样,发丝凌乱,浑身憔悴不堪,衣裳还沾有呕吐物,敷落心沉了沉,闭嘴不语,只是隔着缦纱帏帐微瞪着他。
他那点心思,敷落一眼看穿,所幸她也只是来看看他是否安好,并无其他想法。
"好吧,书房见。"
敷落也知,她若再不走,扎在他身上的银针怕会出事,于是甩着步摇拂袖离开。
结果敷落前脚走进书房,后脚侍女们端着乳芽糕、灯芯糕、糖蒸酥酪、桂花板栗汤便送了进来。
她是喜食甜不假,但一想到等下那爱逞强的人,还要拖着疲惫过来,她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果不其然,还没等她让人把这些吃食都撤了,沈玉川便过来了。
"世子。"
"下去吧。"
沈玉川让众人退去,入夜后天凉了许多,他这来回折腾,如今胃腹又起了痛,却仍不动声色的坐到了敷落对面。
"敷落姑娘,伤好些了吗?"
即便是换了件刺绣汝蓝衣,洗了脸,也重梳了墨发,沈玉川身上还是会有浓烈的酒气。
"世子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
敷落故意白了他一眼,也知他会说什么,故意嗔怪道:"以后我的事还是不劳世子费心。"
"敷落……"
向来观人心的沈玉川,也不知哪里惹敷落生气了,急于出言解释,却还是被突然而来的刺痛,激的说不出话来。
见她站起,他也只能是咬紧牙关,一手偷偷摸摸的掐住胃腹,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眼角湿润的抬眸看着她。
"世子,告辞。"
敷落是没有办法接受沈玉川为她赴险的,毕竟他如今没有法术傍身,又是块妖妖都向往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