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还很痛是吗?”韦烽坐下,关切道。
江书薇继续保持沉默,伤口的痛,再加上糟糕的心情,让她不愿开口。
“薇薇,应一下朕好吗?乖!”看着神情古怪的江书薇,韦烽的心七上八下。
薇薇?
死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跟她这般亲昵?
还有,他的眼神充满关切,疼惜?
江书薇怔怔地望着他,不清楚她昏过去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也没多想,只低声回了皇帝一句,“我没事。”
韦烽明显松了一口气,朝外面喊,“把药端进来。”
宫女立即呈上热腾腾的药汤,韦烽接过,又是无比温柔地对江书薇道,“来,吃药。”
江书薇机械化地张口,让他一勺勺把药喂到嘴中,她记得,梦里好像也有人这样喂过她吃药,她还以为是妈妈,想不到是他。
江书薇不禁抬起脸,再次怔怔地注视着他。
“怎么了?药很烫?”韦烽取了一羹匙,移到嘴边亲自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啊。”
接着又继续喂给江书薇。
江书薇低头,安静地喝药。
接下来的日子,韦烽表现依然出乎意外,上药,喂药,喂饭都亲力亲为,刚开始江书薇感到有点不自在,拒绝他,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江书薇无奈,只好由他。
为了去掉江书薇身上的伤疤,他甚至将宫里最珍贵最有效的“玉脂凝露”拿出来。而那些千年灵芝、万年雪莲,凡是好的补品都给江书薇用上,只盼她快点康复。
在如此精心的照料下,江书薇性命算是保住了,但元气大伤,身体虚弱,需要慢慢调养。
经过此次重伤,韦烽心中做出一个决定——他要给江书薇一个名分,让她跟那些女人平起平坐,保护她不再被伤害。
每当忆起在慎刑堂见到她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可怕情景,他便心有余悸和惊魂未定。
那一刻,他完全不记得她是郑敬华的养女,可能是郑太后放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他脑海只有她的慧黠机灵,她的清冷淡漠,那五个夜晚陪他玩扑克牌,浑身散发着智慧和独特,谜一般的女子!
芸华宫。
富丽堂皇的内室,烟雾缭绕,浓重的西域熏香令人昏昏欲睡。
坐在贵妃榻上的李映荷,紧紧搂着胸前的人儿,丝绸手帕不停为她擦拭眼泪。
芸妃眼泪汪汪地哭诉道:“娘亲您一定要为芸儿做主,那个死贱人不知用什么魔法迷住皇上,皇上不但让她睡在龙床上,还纡尊降贵亲自喂她用膳、给她上药。那瓶南疆进贡的玉脂凝露,我原先跟皇上讨过,他都不给,现在全给那贱人用光了,呜呜!”
“真有此事?”李映荷眉头微皱了下。
“千真万确!皇上从未试过这样对一个人,竟然亲自伺候她,她算什么东西,一个低贱的奴婢而已!!”芸妃用力揪住李映荷手中的丝帕,似乎把它当成了江书薇,恨不得将它碎尸万段。
听不到母亲的回应,芸妃不禁更加焦急:“娘,您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