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薇抿唇勾出一抹淡笑,把话题转开:“关于你父母的事,我曾经问过寒啸天,从他话语当中,整件事似乎与他无关,我想间中是否有误会,不如你找个时间跟他谈谈,了解一下?”
上官爵继续错愕,不过首先把心思放在她的感情上:“ling,你怎么跟寒君浩结婚了,你不是要跟寒澈结婚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凌亦薇避开不答,继续劝解道:“我真心希望你别再活在仇恨中,要好好为自己而活。你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先告辞了,寒君浩大病初愈,我要回去照顾他。有什么事的话我们电话联络吧,珍重!!”
她起身,在他呆呆地目送之下,走出咖啡室。
离咖啡室已有很长一段路程,凌亦薇伪装的坚强也终卸下,她伏在一座安静无人的电话亭上,无声痛哭。
原以为,自己习惯了没有寒澈,已经逐渐忘却寒澈,现今才知自己依然在乎他,超乎想象地在乎他!
决定和寒君浩结婚,她就想过将和他形如陌人,也想过将来他的身边会出现别的女人,然而到了真正碰上,自己依然无法释怀和接受。
一想到他会爱上其他女人,想到其他女人和他成双成对,享受着他曾经只给过自己的疼爱和宠溺,甚至……带领其他女人翻云覆雨,她便心如刀绞,全身好像正被凌迟。
寒澈,假如这是你的报复,那你成功了,你成功了!!
阴沉的天空逐渐转成乌云密布,大雨开始从天而降,无数雨点连绵不断地打在凌亦薇身上、发上,划过她的脸庞,连着她的泪水一起往地面掉。
让人无法分辨,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下雨天,飘落的不止是缠绵如丝的雨线,还有人们无法抑制的愁思。
寒君浩高大颀长的身躯倚在客厅和阳台相连处的门柱上,出神凝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雨线,忽然,大手轻轻放至身体左侧的肾脏处,眸色渐渐暗了下来。
这个宝贵的肾脏,能让自己活多久?
一年?五年?十年?
或如自己妄想,是一辈子?
其实多久不打紧,只要能撑到见证她真正幸福便已足够。
妈妈不止一次对他说,阿浩,你太伟大、太无私了,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当个普通人,该善良的时候就善良,该自私的时候便自私?
其实自己哪是伟大,还不是和其他人一样,拥有人类正常的七情六欲!
明知她“一厢情愿”地提出结婚只是基于报恩,而非因为爱才以身相许,他却丝毫不生气,也没坚持拒绝,假如这样能让她心里好过,何乐而不为?
况且自己内心也想真正体会一下曾经的梦想——和她度过一段温馨甜蜜的“夫妻生活”,同时也慢慢令她明白,谁才是那位真正陪她走到最后的良人。
住院的那个月,尽管她没说过很多话,但因为有她的静静陪伴,日子便不至于无聊或枯燥,在面对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刹那,也感觉不到惊慌、悲伤甚至绝望。
回到家已有20多天,每天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在眼前闪来窜去,与她同桌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给花苗浇水,偶尔一起赏月,临睡之前相互道晚安,起床之后道早安,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以致更加贪恋着这份由她带给的温馨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