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琉璃辇在前,犬灵云河车紧随其后。
一路上,青丘山一身黑袍黑面的坟卫和犬牙山犬神卫不时出现妖辇之旁。
云河车上,啸天斜坐在双龙扶手的座椅上,看着狗剩将传讯的犬神卫送走。
两三天犬神卫会通报一次横断三山的消息,而前面的琉璃辇,则是一天一传。
啸天可以确定,此次青丘坟的天狐祖宗们的“诈尸”事情,可能不像白纤说的那么简单。
“少爷,狐姥姥白休悯已经消失半月,青丘坟中惊醒的妖尸已经出现化形大妖,族长传话,只是化形大妖少爷可以跟去看看就当历练,一旦出现炼虚境大妖,少爷务必回返犬牙山!”
刚才犬神卫的报告啸天听的真切,狗剩回禀一遍却是本分。
“大兄,我打赌一瓶固元丹,少爷这次最多在青丘坟露个脸,之后找一个蹩脚的借口返回犬牙山!”
白玉汤传音入秘,向坐在车辕一侧的犬獠偷偷传音。
俗话说三岁看老,通过这段时间听二狗兄弟讲些少爷幼时的趣事,白玉汤得出结论。
啸天少爷猥琐但不下流,爱占便宜但不贪婪,有时路见不平一声吼,有时又冷漠地笑看日月轮转。
“不要胡乱寻摸少爷的心思!”
犬獠眉头一皱,严厉地瞪了义弟一眼。
“不过你的固元丹既然吃不完,那为兄就笑纳了!哈哈哈!”
啸天饶有兴趣地听着犬獠玉汤两人的密谈。
强大的神识,破虚洞妄,那是基操,有时候啸天也很无奈。
就像犬獠两人的打赌,啸天想让谁赢谁不赢都不行。
几日后,迎着暴风雪,两驾妖辇飞抵了青丘坟地界。
千里坟丘白茫茫一片,不熟悉此地的人会把那些坟头当做普通的小山丘。
青瓦琉璃辇上,白纤倩影立起,拿出一枚青丘令,隔空打出几道法诀。
一道金光四射的阵门,在夜空下向两边缓缓打开。
“少爷?”
驾车的白玉汤灼灼地望着啸天,他多希望啸天张口来句“嗯,青丘山下这么大,我们回犬牙山!”
“跟上!”
犬獠在旁戏谑地看着玉汤,他已经胜利地迈出了第一步。
“轰隆隆”
一座如山坟茔,在雪夜下一分两半。
妖辇和云河车像两只小飞虫,被黑色的巨口一口吞下。
坟茔内部十分宽广,云河车一路不停,又继续飞了盏茶功夫,才看到前面的妖辇减速。
一下车,啸天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四周,长这么大,他也是第一次进入青丘坟,如果不是他赘婿的身份,也没资格入内。
青砖垒成的甬道,不时通过巨大的狐首闸门,啸天暗暗记下进来的路线,说不定以后就会用到。
转角一过,一处广阔的大厅让啸天眼前一亮。
狐婆婆白休情坐在高台上的主位,老祖犬烈像个护法长老一样站在一侧。
祖孙两个对视一眼,又瞬间转过头去。
高台之下,白狂白猛白犴三兄弟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走进大厅的啸天一行人。
尤其是妖帅白狂,在青丘山妖帅殿外和啸天的一场斗法,被他视为平生巨辱。
老大白猛同样在三山界比上败给凌天。
啸天看了老三白犴一眼,这位被青丘称为从小多智的家伙,才是三兄弟中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