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遇!”
声音大到近乎于嘶吼,林云初似乎感觉不到喉咙撕扯般的疼痛。
雨水夹杂着泪水,视线很模糊,但是她清楚的看到那人手里的银光。
她的神明以一己之力抵抗着六七个人,可是他现在被人压制着,那人手里的刀离他好近好近。
林云初看着白玉兰,嗓子哑的厉害。
“放了他,我跟你走。”
“林云初,你不能!”
江祈遇眼睛红着,眼神近乎于哀求得看着林云初。
“林云初,你不能,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阿遇,海大我不在乎,前途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平安。”
白玉兰向那人使了一个眼神,带着嘲笑看着林云初。
“不要!!”
在江祈遇再次挣扎的时候,鲜血顺着刀尖滴在脚下的泥泞里。
林云初像是不要命的一样,想挣脱压制她胳膊的手。
“初初。”
江祈遇喊她,声音很轻,他第一次这样喊她。
他眼睛红的厉害,衣服被鲜血染红,可他像是不在乎一般。
林云初张了张嘴,喉咙像被火烧过一般疼痛。
“阿遇,我等你来接我。”
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来接我,多久我都等你。
少年的一身傲骨终究敌不过资本家的压制。
流淌在泥土里的鲜血被雨水不断地冲刷。
江祈遇躺在大雨里,他的玫瑰被人硬生生折断了腰。
直到一群人走了很久,他模糊的意识才逐渐回笼。
要打电话求救。
他最后看了眼街口的那束玫瑰花,本应该完整的出现在小朋友的怀里,可是现在,鲜红的花瓣碎了。
“栀栀,出事了。”
梁池从门外跑进来,捏着手机,不敢看姜栀的眼睛。
医院里,周景岩从病房里退出来,躲避着姜栀和余汐的目光。
江祈遇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网吧里,听着傅辰复习总结。
他们幻想的毕业聚会,突然就散了。
姜栀急得要命,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她碰了下周景岩的胳膊,“怎么样了?你说话啊?”
周景岩:“万幸遇哥没伤到内脏,失血过多,晚上能醒。”
“那初九呢?”余汐小心翼翼的问。
“学籍被转了,老郭去听公开课也是设计好的。现在估计已经出国了。”
“去哪了?”姜栀问。
周景岩摇摇头,像是提前计划了很久,这次一切的行动都很快。
所有人都在此时沉默了,姜栀看了眼病房,抬头看着梁池。
“你回来帮帮他吧。”
飞机上的林云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白玉兰在一旁逼逼赖赖些什么她也不在乎了。
她只担心她的阿遇。
白玉兰收了她的手机,书包也被扔在街口。
她期盼了很久的十八岁,现在都无所谓了。
去哪里都可以,过什么日子她也都能接受,她会等她的阿遇来接她回家。
江祈遇醒的时候天很黑,今晚连月亮都不知道藏到了哪里。
肚子上的伤口很疼,可是不及心里要万分之一的疼。
床边放着林云初的书包,他很感激周景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