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没事吧?”秦东旭连忙上前。
“没,没事。”
秦绍朝他摆了下手,闭着双眼深呼吸了几下,心情稍微平复些后,睁开双眼看向白雪梅,语气里带着沉痛:“雪梅,为什么?你明明之前结了婚,为什么又...”
白雪梅捂着难受闷疼的胸口起身,脚步虚浮踉跄的走到他身边,直接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我不是心甘情愿跟他结婚的,我是被逼的。”
“什么意思?”秦绍面色一变。
“我当年刚大学毕业,跟随医疗队去南溪县工作义诊,被畜生,被一个畜生...”
后面的话,白雪梅说不出来了。
这是她心里最痛苦的事,也是她这辈子不敢触碰的禁忌心结。
今天当着丈夫儿子的面说出来,等于自己撕开伤疤,鲜血淋漓痛得无法呼吸。
她没说全,但秦绍明白,一股怒火冲上心头,揪着她问:“是季落的爸爸?是他对你干了畜生不如的事?”
“不是,不是,不是他。”
白雪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声音都在发抖,“不是季三林,是另一个畜生,季三林其实也是被我连累了。”
秦东旭春节期间也听妈妈说过这个,只是整件事情的经过,他并不清楚,这下见她主动说起了,蹲着在她身边,说着:“妈,当年的事情,您跟我们仔细说说吧。您藏在心里这么多年了,说出来吧,您说出来了,心里也会好受些。”
过去的伤疤已然揭开,再藏着已没任何意义。
白雪梅边哭边说,将她心底里最痛苦的过往经历全都告诉了他们,连带着季落到省城后双方见面说的话,还有她复杂害怕纠结的心理都如实说了。
秦绍听完后,许久都沉默不语,从旁边柜子上取了烟和打火机,点了烟在吞云吐雾。
秦东旭理解他妈妈心里的苦,抱着她身体,让她趴在自己肩头哭。
等她情绪缓过来后,秦东旭才问:“妈,后来那个畜生,外公他们有没有收拾他?”
“你外公他们刚开始以为是季三林欺负了我,带我走后喊人将他狠狠打了一顿,直到回到家里,我才跟他们说真相。后来你大舅去了趟南溪县,举报了那个畜生,还找出了很多犯罪证据,当年就将他q毙了。”
这件难以启齿的事,积压在心里整整二十年了,除了她父母和大哥,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三个也知道这是她的痛苦,从不跟她提起半句。
直到季落随军到了省城,她们母女俩再次相见,这件事情才一次又一次的袭上心头,刺得她疼痛难受。
今天当着丈夫儿子的面,将这件事情全部说出来后,她心里其实是忐忑不安的,可却有种难言的轻松,好似束缚着自己的枷锁解开了。
看着丈夫晦涩莫测的脸,白雪梅心头不安,上前拉着他的腿,刚止住的眼泪又出来了,“秦绍,对不起,结婚时我隐瞒了已婚生女的事实,我欺骗了你,对不起。”
她欺骗了他是事实,欺骗他的原因,秦绍也能理解,将最后一口烟雾吐出来,深深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该说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