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毅一直以为是人贩子将他拐走的,从未想过是他手下的兵为报复他,故意将儿子给偷走。
他对这个周大柱没有印象,他年轻时候性格严谨冷酷,对待士兵训练近乎严苛,也是个正直刚毅的人,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对待品行态度不端的士兵是毫不客气的教训。
现在想来,这个周大柱肯定是犯了不能姑息的错,然后被他开除,从此记恨在心想着报复他了。
“荣晏,你查到的是不是贵南第三师?”
周容彦点头:“对,我只查到这支部队当年的编号,是贵南第三师,在靠近少数民族的安顺县。”
“是的,是的,我们当时就是在安顺县。”
阮丹琼说着眼泪又出来了,声音哽咽:“当时你爸爸在这支部队工作,正团长,我带着你们兄弟俩过去随军,只在家属院住了三个月,你就被偷走了。安顺县周边全是大山,一眼望不到头的山,你爸爸当时调动部队里的士兵帮忙寻找,漫山遍野的一寸寸搜,所有的路口都被封住,可没找到你。”
任老爷子黑着脸道:“那个周大柱是部队里出去的,熟悉周边环境和地形,应该也不是临时起意报复老二,动手之前肯定做足了准备。”
任毅气得咬牙切齿,眼眸森冷,“荣晏,这个混账东西,现在在哪里?”
“死了。案子还没调查完,他在看守所跟人打架,脑袋撞到桌角,头骨破了,没抢救过来。”
“就这样死了,真是便宜他了。”阮丹琼气愤得很。
季落接了婆婆的话,“确实便宜他了,他们一家子烂人,全家没一个好东西,彦哥从小被他们当奴隶使唤虐待,在去部队当兵之前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周容彦小时候的遭遇跟她差不多,从小挨打被欺压,虽然周容彦没跟她说过,但她听陈义逵夫妻俩说了不少。
周大柱本就是为报复任毅才偷他的,他们不用脑子都能想得到他小时候受的苦,那个畜生不如的混账肯定会下狠手折磨他。
阮丹琼一想到儿子悲惨的成长过程,眼泪喷涌而出,抱着周容彦痛哭流涕:“荣晏,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是我没看好你,让那个畜生钻了空子,是我对不起你啊。”
“彦哥年初在外执行任务受了重伤,腿差点被锯断落下残疾,他为不拖累部队和兄弟,选择回到家里休养。”
“周家那些混账东西,收了他战友兄弟们给的钱和物资,却不用心照顾他,还将重伤的他赶到柴房里住,一天就只给他送点稀粥和水,也不给他清理伤口上药,连脏衣服都不给他洗。”
“那一家子好吃懒做,村里出了名的浑球,从上到下都是人见人厌的混混小偷。”
“许光磊他们送给彦哥的营养品,全被他们吃了个精光,几百块钱也被他们占为己有,他们天天在家里吃好的,完全不管彦哥的死活,幸好有关系好的发小经常接济帮助下他。”
虽然周容彦已经狠狠报复了周家,可季落还是逮着机会好好的告了一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