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的人又不都是傻子,自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她喊得再大声,解释得再多,也没多少人信她的话。
反正都是陌生人,大家也没搭理她,随她在车里叽歪胡扯。
到了市里后,确实有一辆拖拉机过来接她,跟她聊了一路的夫妻俩又开始奉承巴结了。
男人主动帮她提着行李,妇女一脸热心和善的搀扶她下车,陶兰觉得这两人跟她脾气合得来,一下车就主动说着:“大姐,老兄弟,你们住在哪里?我女儿派车来接我了,我让师傅送你们一程。”
“哎哟,妹子,你真是太好了,我们家其实离你女婿家也不是很远,也就两三里路吧。”
“那正好顺路,走,我让师傅送你们回去。我也正好去认个门,以后我在市里女儿家住,这边无亲无故的,跟大姐合眼缘,以后有空了就去大姐家串串门唠嗑下。”
“妹子,只要你不嫌弃家里简陋寒酸,随时过来,大姐欢迎你来玩耍。”
两人这一路可聊熟了,相处得如同亲姐妹般,互相搀扶着上了拖拉机,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走了。
陶兰此时想着要去女儿家过好日子了,满心欢喜期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直到吃了妇女给的核桃酥后,她才安静的闭了嘴,然后开启了下半辈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悲惨人生。
与此同时,县城及公社的干部来到了牛角湾,一行来了四位领导,大队长原本在地里分派农活,这下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迎接。
“徐大队长,你们队里有没有一个叫陶兰的女同志?”公社书-记开口问。
徐大队长直觉有不好的事,连忙回答:“秦书-记,陶兰是季家老三媳妇,各位领导找她有什么事吗?”
“她人在哪里?你带我们去见人,我们有事要问她。”
徐大队长早上有听刘红玉说家里的事,忙告诉他们:“各位领导,陶兰今天不在队里,她去市里了。她女儿嫁到了市里,原本是今天回门,可因为她女婿家的特殊情况,他们小两口没有回来回门,她赶早去县城坐车去市里了。”
见她人不在家里,四位领导对视一眼,秦书-记又问:“季家其他人在吗?”
“在,都在,她男人和两个儿子都在家里,只有她一人去了市里。”
秦书-记点了下头,说着:“那你通知陶兰丈夫和家里人回来吧,我们有事要找他们询问调查。”
“哎,哎,好。”
不到五分钟,季家人全回来了,刚躲在山坳里偷懒的季三林是最后赶回来的,一到家里就问:“谁找我啊?”
“你是季三林?”秦书-记看向他。
“哟,是秦书-记啊,真是稀客稀客啊。”
季三林再浑也认识公社书-记,立即从兜里掏出香烟,给四位领导发烟,笑得极为谄媚:“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把几位领导给吹来了,真是对不住啊,我们这太招待不周了。”
四位领导都婉拒了他的香烟,县里来的一位姓童的干部先开口说:“季三林,我们有些关于陶兰的事要问你,现在她人不在家里,希望你如实回答,好好配合下我们的调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