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6月9号去糖厂参加的考核,给我面试的领导姓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他鼻子上有一颗黑痣,头顶微凸,他给我的考核成绩是98分,我的录取资料也是他发给我的。”
对方心里有数了,点着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等我消息。”
他们家的人走了,季落再次向老人家道谢:“奶奶,谢谢您。”
“不用这么客气。”
虽然她之前跟季家长辈对峙说话很不客气,但对他们却很有礼貌,老婆婆对她印象还不错,也随口问着:“我看你这脑袋受了伤,是家里人打的吗?”
“嗯,我继母打的。”
现在反正也无聊的很,跟她说说话也好,季落主动将原主身上发生的糟心事慢慢告诉了她。
老婆婆听完气得不轻,之前还觉得小姑娘对她爸爸的态度有些过了,现在知道实情后,觉得一点都不过分,义愤填膺:“你这个亲爸真是个烂人,你之前骂的太对了,若是换了我,我今天要好好教他做做人。”
季落扯着嘴角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你报警又请了妇联的同志出面,这事做的对,你那个继母丧尽天良缺德啊,为了两百块彩礼钱忘恩负义,还将你一个如花似玉又有文化的小姑娘卖给老刘家那个痴傻儿,她干这种事也不怕遭报应啊。”
“她们才不怕遭报应呢,她们只关心如何将我利益最大化。”
季落见识过很多缺德的人,季三林陶兰之流,只不过是渣滓败类中的底层人物,他们除了蛮横无理闹腾,并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真本事。
季家两个老东西也都是自私自利的,眼里只有钱,唯利是图,但他们再不要脸也有所顾忌。
因为,季家长孙季胜利在县城农技站工作,这是季家人的命脉死穴。
原主不懂得利用这个反击,但她懂,也很精通如何利用这一点扼制住季家并保护自己。
傍晚时分,季家又派了代表来医院,不过这回不是胡搅蛮缠的季三林了。
季落正端着碗在喝护工给她买来的白粥,见提着公文包来敲门的是大堂哥季胜利,眼神淡淡,喊了句:“胜利哥。”
季胜利穿着白衬衫配灰色长裤,容貌五官随了他爸,不算很出挑,却也很精神,进来后先朝隔壁床的婆婆点头示意,这才过来跟她说话:“季落,好些了没有?”
“好些了。”
季落知道他是代表季家来谈事的,碗里的粥还有些烫,她干脆将碗放到床头柜上冷却。
季胜利刚在供销社买了点水果,放在柜子上,给她拿了个橘子。
季落不客气接着,道了声谢:“谢谢。”
她平时很少说话,也不跟他们过多接触,季胜利对这个堂妹的印象很淡,可想着刚刚爷爷和父母长辈们说的话,已猜到她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老实软弱,以前恐怕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