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闷气无处发泄,只好忍住不说。
柳青儿跟在萧辰身边,表情铁青。
“我真觉得,来这北原,是为给某些不可言说的人,当枪使。”
萧辰轻哼一声:“柳师姐,有些话,憋在肚子里吧。”
“我们还在屠魔路上,别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且行,且看,且牢记。”
柳青儿怔怔地点头。
她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反复重演着那些手持农具的老百姓,叫喊着赶走入侵者的情景。
时间一直来到第二天下午。
经历大战,疲惫不堪的众人,终于找到一处临近的村庄。
说是村庄,其实更像是一处被劫匪抢劫过的废墟。
房屋到处都是干裂的痕迹,院子里半个牲畜都没有,整齐地摆放着快被太阳晒断的铁锹爬犁。
季迎山眼神意味深长,他对这里,有印象。
这是当年那个与魔教勾结,通风报信,被季迎山下令屠杀的村子。
村口那块老石头,历经风霜还健在。
季迎山一脚踩在上面,却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来。
沧海桑田,连石头都腐朽。
如同过去那场屠杀,岁月洗礼,如同残风,无人再提起,淹没在光阴长河中。
“这,这地方是不是没人啊?”
张显宗跑到一处院子里,正要叩门。
临近屋子,大门吱嘎一声打开。
一个一身破袄,皮肤黝黑的女人,揣着手对张显宗吆喝一声:“做甚?外来汉。”
张显宗被女人的一声喊叫,吓一跳。
再回头看时,那女人不知从哪找来一块破纱,围在脸上。
“你们来俺们村子做甚呢?看着就不像好人。”
花镜微笑着对女人拱手:“大姐,我们是路过的商贩,来这里就是讨口水喝,顺便休息休息。”
女人歪嘴冷哼一声,翻起白眼来:“叫谁大姐呢,俺还是黄花大闺女哩!”
“卖东西的货郎,还这么没礼貌!”
“咋?是不是还要俺给你们指路?”
“要路过,就抓紧路过,不要待久。”
柳青儿一歪脑袋,上下打量一番女人。
花棉袄埋汰得好像一整年没洗,线头乱飞,正如她那一头发红的乱发。
那脸上黝黑得好像被沙子腌制过,一对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牛眼,看着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季迎山迈步上前,眼神冰冷,给女人看得心里发毛,“这汉子,你要做甚?别这样盯着俺。”
季迎山眯着眼睛,像是拷问一样的语气,问:“村里,几个人?你姓什么?”
“出村,有几条路?”
女人眼神闪躲,斜眼一瞟,看到季迎山腰间的佩剑柄。
她赶紧老老实实回答:“俺们村,一共十三口人。”
“算上俺,还有两个爷们儿,剩下的都是些老汉。”
“俺姓金,叫金凤凰。”
“这里出克,没别的路,只有这一条小道。”
“别杀我。”
萧辰走上前来,一拦继续要盘问的季迎山。
季迎山立马用杀人的眼神看着萧辰,低声说:“萧辰,你想死吗?敢拦着我?”
萧辰不屑一顾地转过头,对着女人,摊开手心。
一块散发着香味的大鸡腿,被炸得金灿灿的,有拳头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