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车驾内,万吟儿痛得杏眼圆睁,身上被汗水浸湿了一重又一重。
叫贴身宫女扶着她身子,挣扎着坐起,万吟儿皱眉,“可是大夫,本宫这腹中只觉痛得厉害,且这痛感,一路向下……”
痛得厉害,万吟儿已顾不上羞涩,双手按着肚子,只觉纱衣下的腹部,坚硬得如石头一般。
她怀胎七月,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惊惧!
万吟儿虽未生产过,可为了产子,平日里也招接生嬷嬷进宫,听她们闲话些生产经。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种状况,怎么都像是发动了。
为何太医却说不是?
那太医伸手,又探了一遍万吟儿脉搏,心中叫苦。
贵妃这怀相不好。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路的颠簸,竟有了些难产之相!
越是这样,越不能把这接生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太医下定了决心,“娘娘,您这真的不是发动了。”
他叫宫女扶着万吟儿躺下,点起艾柱,熏烤着万吟儿足底大穴。
此法本为保胎。
可万吟儿明明已经发动,这寻常法子又如何能够奏效?
那太医知道耽误不得,只得折身下去,与侍卫统领商议,“进宫!马上进宫!”
偌大一个车队,再加上仪仗,好容易又动起来,花了不少时辰。
车内,万吟儿只觉那燃烧的艾柱,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分明觉得,腹中胎儿正在一点点地向下,挤入她狭窄的盆骨,带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烈痛楚。
可那太医却说,不让她生!
阵痛的间隙,万吟儿觉得自己脑中格外澄明。
知道那太医是怕担责任,不敢叫她生在宫外!
可、可自己太痛了,她根本忍不住。
万吟儿挣扎着,向身边侍女:“你、你去……把本宫的亵裤,褪下来……”
她实在忍不住,只想现在就生!
那宫女一愣,脸色瞬间苍白:“娘娘,这、这于理不合……”
“没用的东西!”万吟儿痛的眼泪都飙了出来,咬牙骂道:“本宫裙子那么多重,少一条亵裤,外面根本看不出!再说、再说本宫痛急了,怕是、怕是忍不到宫中,你、你快去……”
“可、可是……”
“去!快去!”
见那宫女还磨磨唧唧,万吟儿索性抓起身边燃烧着的艾柱,用力地按在那宫女光洁的手背上,“你去不去?”
“啊!”
宫女一声痛呼,被自己压抑下去。
顷刻间,她便痛得流出眼泪,只得咬着嘴唇,“是……”
可这宫女跟万吟儿的时间不长,在清凉殿时,便日日提心吊胆,看着自己的同僚们触怒主子,叫拖出去或打或杀,十分凄惨模样。
在宫中时,还有大太监郁辅臣劝得住,可如今……
她拖着脚步,来到万吟儿脚边。
耳边只听她一声声的痛苦呻吟。
宫女弯下身,小心翼翼地为万吟儿解开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