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彤妃着状似天真的话逗得笑了,“她不会水,你就会?”
“臣妾怎么也比个小宫女强。”
“好好好。朕的彤儿,什么都比旁人强。”
鸿庆帝看上去,心情甚好,竟是不追究此事了。
他笑了会儿,又看向彤妃,“可这贵妃好端端的,怎会落水?”
彤妃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
鸿庆帝指着阿笙:“你说。”他顿了顿,“你是贵妃的奴婢,你可要说实话,说真话。”
“是。”阿笙一个头磕下来,“奴婢不敢欺瞒陛下!是、是,贵妃娘娘要掌扪江妃娘娘,彤妃娘娘帮忙劝阻。拉扯之间,不知怎的,贵妃娘娘就落水了。”
“哦?”鸿庆帝脸色一沉,看向江书,“当真如此?”
江书心中微叹:“贵妃娘娘教导臣妾,本也是应该。”
“你就是性子太过于绵软!”鸿庆帝一脸恨铁不成钢,他又看向彤妃,“而你,心思太单纯!”
彤妃和江书飞快地对了一下眼神,各自在肚子里忍笑。
鸿庆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瘫成一团的万吟儿,“你,心思歹毒!”
万吟儿猛地一惊,难以置信地抬头,“皇、皇上?”
鸿庆帝的脸,显得那样高,那样远,她被水意模糊了的眼睛,根本看不清,看不清……
鸿庆帝:“贵妃言行无状,致人落水,着——”
他顿了顿,显然是在思考,“褫夺贵妃封号,降为妃。迁居欣然阁禁足,不召不得出!”
众人散尽。
彤妃看向阿笙:“你是个聪明知恩的。若不想跟着贵妃去欣然阁,便来本宫这里。”
阿笙摇摇头,“奴婢还是伺候贵妃。在宫中,做奴婢,侍奉一个主子,需得有始有终。”
欣然阁地处偏僻,和清凉殿差得不止一点半点。
对自进宫起就独得圣宠的万吟儿来说,此举不啻于是贬她去冷宫一样!
满宫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不上几日,彤妃约江书一同去看昔日的贵妃,今天的周妃。江书推拒了。
彤妃临走时,江书忍不住叫住她:“妹妹,你封妃时间晚,和这周氏远远称不上有怨。为何要待她如此?”
简直是要置她于死地,杀人还要诛心。
彤妃脸上尽是软糯的笑:“还不都是为了姐姐你啊。”
“为了本宫?”
“江妃娘娘被认入崔家之前的事,臣妾多多少少也听人说过。这万……哦,不,是周妃,据说入宫之前,就对姐姐多番刁难。妹妹今日出手,帮姐姐永绝后患,这后宫之中,不就是你我的天下了?”
彤妃走后。
宜人面露担忧:“奴婢还是不知道这个彤妃在做什么。她真就这么好心,要替咱们铲除周妃?”
江书摇了摇头,“她啊,不过是在清场。”
“清场?”
“把无关人等一个一个请出去,她好放开手段,尽情地斗。”
此言一出,宜人身子都忍不住畏缩了一下,“彤妃现在已经独得圣宠,是这后宫头一份的存在。她、她还斗什么?”
莫非,还想要后位不成?
江书:“或许,她天生……就喜欢斗。”
不然,她实在无法解释,这彤妃,只是一个孤儿,身后根本无母家仪仗,却如此高调张扬,把后宫闹得这般鸡犬不宁,到底是为了什么。
阿翘的话涌入脑海:“奴婢见过、见过彤妃娘娘深夜离宫!”
是去见什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