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肖女御临死前留下的名单,就真的只是个名单而已,孤零零地写着这三个名字。一应罪状……全靠他编。
可在京兆尹的位置上坐了十多年,陈大人最清楚,什么样的脏水泼向女子,她们洗都没法子洗。
为何陛下要以**荡罪名端掉女官所?敲打天下不知安分的女子固然是原因之一,可更重要的是
旁的罪名,都需有确着的证据方能定罪。
只有这生性**荡,品行不端。
栽派到一个女子脑袋上,再难洗净。
她怎么证明自己并不**荡,没有过品行不端?她证明不了。
不想认,也只能认。
想着,陈大人眯起眼睛,把下首瑟瑟发抖的三条身影一一看过,“没做过?你们有证据吗?”
让一个女子自证她并不**荡。没人自证得了。
除非是一头撞死在大殿上,以生命为代价,以全名节。
陈大人觉得,她们不敢。
“怎的不说话了?本官难道会冤枉了你们不成?”陈大人得意洋洋。
他知道他说的这些子虚乌有,下面的女子也都知道,可她们偏生无法辩驳。没法子,谁叫她们是女人,又心比天高,惹怒了陛下。
她们活该。
陈大人稳稳端坐高堂之上,放出常年上位者的周身威压,想叫这些女子知道所谓的女官所早已大势已去,乖乖认罪伏法,还能逃出一条活路。
他也不是非要掀开她们的面纱,羞辱她们致死不可。
谁料下首那三个女子一丝儿反应没有,倒是那个戚氏挺直了身子,“我说,我没有。大人说的这些,我统统没有做过,我冤枉!”
“放肆!”陈大人一拍惊堂木,“戚氏,你生性**荡,最是厚颜无耻。你的裸身小相都在此,还敢狡辩不认!来人!叫大家看清楚那小相画的,是怎样一张面皮!”
说着,陈大人一挥手。
自有衙役涌上,从地上拾起那张小相,高高悬挂而起。
围观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一个个瞪大眼睛,拼命地瞧着。
倒是人群中罕有的几个女子,满面不忍地别过脸去。
小相上的女子确是裸身,身上紧要处都以披帛略略掩饰。那女子身材妙曼至极,脸色潮红,动作满是下流暗示,看得人脸红心跳。
人群中传出阵阵惊呼。
“这女子……当真不要面皮!”
“这种腌臜物儿,岂能污了陛下眼目!”
“倒是可以给我,我不嫌她污秽,嘻嘻……”
陈大人暗笑,冷冷地看向出头的戚氏,“证据确着,你还不认?”
“民女不认。”
戚氏居然站起了身子,目光直直看向围观众人,她指着画上女子,“这不是我。”
“你说不是就不是?”人群中爆发出哄笑,“你倒是**了证明你不是啊!”
众人哄笑声中。
戚氏袍下伸出一双素手,直接解开了自己脖颈上的系带。
褐色袍子自戚氏身上滑落。
戚氏声音冷淡至极,“民女说了,那画上的女人,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