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用月例银子,跟太医院里最善外伤的大夫那儿换的。
把那什么暗器从沈无妄伤口里取出来,应该尽是够了。
想着,江书点燃烛火,认真地在火上过了一遍刀子。
冰冰凉的小刀攥在手里,江书奇异地冷静下来。所有情绪都从心中褪去,剩下的只有专注。
她这幅模样,看得沈无妄有点害怕。
可暗器不能不取,伤也不能不治,沈无妄只得咬牙挺着。都是自找的,没办法。他低下头,颤抖着手指,从怀中摸出了什么。
淅淅索索的声音引得江书回头,女孩眼睛瞪大,“你……你在干吗?”
男人被血污了的修长手指中,攥着一截手掌长短,两三根手指粗细的木棒。
沈无妄有些尴尬,“你不是要取暗器?我……这是为防咬到舌头。”
他该把那截木头塞进嘴里咬着的,毕竟这一路,遇到实在不能不马上处理的伤时,他一贯都是把断木咬在口中,下狠手自己处理的。早已习惯了。
再说,当着江书的面喊疼……他往后的老脸,还往哪里搁?
道理都明白,可沈无妄动作就是做不出来。莫名觉得自己……
有点像狗。
“现在知道疼了?”江书轻哼一声,“别怕,不疼的。”
她越这样说,沈无妄心里越没底,干脆双眼一闭,咬上了木头。像狗总比丢脸好。
“你把那东西吐了吧,”江书忍不住噗嗤一笑,“我煮了麻沸散。”
那暗器打得极深,角度又刁钻,简述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把那东西从沈无妄身体中取出。
折腾了大半天,深夜时分,江书才收拾了一床的血污,长长出了口气,“好了。剩下的,便是慢慢养着。”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她又看看沈无妄,这男人一身的伤都集中在上半身,看来不用脱他的裤子了。
第二天,沈无妄刚醒,便瞧见江书端着药碗进来,“喝了药,再吃早饭。”
沈无妄伸手想要接过,可他右肩因为受了伤,被江书用纱布缠了起来,此刻颇为不便。
江书:“我帮你。”她斜倚着坐到床榻边,扶起沈无妄,用手擎着药碗,要喂他喝药。
“多谢……江大人。”
“不谢。这种事,我从前做惯了的。”
她是丫鬟出身,什么脏活累活伺候人的活计,都是做过的。
沈无妄动作僵了僵,别过脸,认真看向江书:“多谢。”
可有人因为这种事,对她说谢谢,还是头一遭。
江书心软了一瞬,灌药的动作,便没那般狠了。
喝完药,江书:“沈大人有话要对我说?”
“是有。”沈无妄动作僵了僵,他看向江书的脸,有些心虚,又为自己的心虚感到生气,“我……回来时,路过武安侯府。瞧见,武安侯世子……纳了一位妾室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