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痛又麻,柔嘉忍不住呼了一声,趁着这个当口,他一手捏着她的下颌一手往上推,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颗药丸便被送了进去。
柔嘉愣了一会儿,才发觉嗓子眼里有异物,还没等她吐出来,皇帝便端着水送到了她唇边,一口一口地喂下去。
丝丝缕缕的水流送进去,她迫不得已地张口喝水,那药丸便顺利吞了下去,总算安稳了下来。
连喂颗药都这么麻烦,皇帝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他脸上虽是这样嫌弃着,但手下却是托着她的肩背,替她调整到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吃完了药,她发汗发的更快了,整个人忽冷忽热,一会儿热的受不了要推开他,一会儿又抱着肩瑟瑟地往他怀里钻,过了一个多时辰,她的面色才慢慢平静下来,又恢复到往日的沉静安宁。
皇帝正替她擦着汗,擦到那几枚显眼的红痕上,神情顿时又收敛了下来。
他那会儿情热上头,控制不住地留下了一些吻.痕,若是等她好了,一眼便能看出他对她做了什么,看到他这个名义上的皇兄,恨她入骨的皇兄是如何抱着她一次次失控的。
一阵凉风透进来,吹的烛影摇曳,也吹的他思绪渐渐冷了下来,他一把扔下了帕子,面对眼前的场景,微微有些头疼。
皇帝拿过那绿色瓷瓶,细细地摩挲着。
这药清淤消肿的功效很好,只需要涂一点点上去,今晚发生的一切便会像一场梦境一般,全然被遮掩掉,她不会发现一星半点。
他亦不会再像生了心魔一般,一边恨着她一边又控制不住地拥她入梦,夜夜不得安眠。
从今往后,她远嫁和亲也好,另许他人也好,总之远远地离开他的视线,再不会有任何牵扯。
他终于可以清净了。
皇帝沉沉地想着,一点点旋开了瓶口。
微凉的药膏已然挑到了指尖,当他撩开了那松散的衣襟,正欲落下去的时候,身下的人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软软绵绵地勾着手缠了上来。
他的脊背瞬间绷紧。
可柔嘉全然不知他此刻已然隐忍到了极致,她只是觉得那笼罩她的手臂又宽厚,又温暖,她甚至朝着那手腕蹭了一下,表达她的喜欢。
指尖一一滑过她的面颊,脖颈,和锁骨,皇帝看着她微微颤栗的模样,眼里亦是像着了魔一般。
今晚她可以顺从地依偎进他怀里,将来是不是也要这样对她的夫君?
他们是夫妻,会相拥,亲吻,夜夜同榻而眠。
只是想到她和高彦昌并肩站在一起,他都控制不住地心火在烧,他真的能容忍看到她嫁做人妇,看到她的唇被别人吻着,她的腰握在别人手里,看到她软着嗓子一声一声叫别人夫君吗?
他不能。
永嘉拿着剑只是想威胁高彦昌,可他那会儿,是真的起了杀心了……
他大概真的是着了魔了。
从她不小心闯进太极殿的那一晚开始就着了难以启齿的心魔了。
他也曾深深地厌恶过,他发誓不要像父皇那样毁了一世清明。
所以他冷着脸看她遮掩,看她慌乱,看她在大殿上被逼的孤立无援,迫不得已用那种祈求的眼神求助他。
然而那时,他的欲.望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减,反倒越烧越旺,越烧越烈,浓烈地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烧成灰烬一般!
她把他折磨成这样,怎么还敢嫁给别人?
她无时无刻不再撩拨他,又凭什么教他一个人来忍?
既然扑不灭,那便烧的更猛烈吧……
他低下头,指尖抵住那红痕,微微一用力,看到她因为吃痛皱着眉,一俯身重重地咬了下去。
柔嘉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可他非但没有停,反倒吻的更加用力,吻到她流出了眼泪,加深了那个印记,让她再也不能忘记——
“真可怜……”
他擦去她眼角的泪,动作优雅,像一个已经布好了陷进,只等着猎物撞上来的猎人。
一想到她发现一切后的表情,他深不见底的眼神便控制不住地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