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清理。”

秦彦看了看院子：“雨，还要下一会儿。”

张洪愣了愣。

他不明白下雨和清理尸体之间有什么关联。

秦彦已经走出堂屋，来到府邸门口！

同时，一位中年男人撑着伞，站在门口。

“我猜到事情不会小，让司机只停在了外围。”宋应昌开口，回头看着秦彦：“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87人，你就这么杀了？”

秦彦只是笑了笑。

宋应昌大骂：“这么多条人命，你还笑得出来？”

秦彦坐在门牙上，看了一眼旁边空位：“站了有一会儿吧？坐坐吧。”

宋应昌一怔，看着秦彦的微笑，心中怒火消散大半。

他叹了口气，走到屋檐下，收起雨伞，跟着坐下来。

看着外面的雨幕，宋应昌问：“你打算怎么收场？”

“雨还在下。等等吧。”

秦彦轻声道。

宋应昌沉默。

望着雨中，无言。

许久，当雨势逐渐变小。

远处的云，也渐渐散去。

天，在放晴。

“暴雨后，就是晴天。”秦彦微笑的看着宋应昌：“你是希望一个月的阴雨天，还是希望一个月的雨在一天下完？”

宋应昌蠕动嘴唇。

这话他接不了。

兴师问罪？

何来的罪？

先前的那场雨，将那些破碎冲刷殆尽！

地上，如同镜面干净！

甚至，连血迹都没有。

似乎这场雨，洗尽了这世间的铅华！

87人！

死了！

并且连尸骨都不存在！

都被这场雨碾碎，冲毁！

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现在，就是连最优秀的侦探，都无法在现场找到死人痕迹。”

“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就只能在江底，在大海中去找。”

“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宋应昌深呼吸气，看着秦彦：“我原以为你是十殿中的某一上位，可显然我太小觑你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重要吗？”

“废话！老子是他妈的书记！老子得为全省老百姓安居乐业负责！”宋应昌这么好的修养，都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理由我还真没法反驳。”秦彦表情古怪，然后笑笑：“不过你我不是上下级关系，你问，我凭什么要说？”

“小子，你是打算敲诈我？”

闻言，秦彦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宋应昌想了想道：“你也不缺钱，也不缺地位，就算你缺我也没什么好给的。这样，我家里藏了两瓶茅台，是我打算女儿结婚时喝的，藏了十多年了。你要是告诉我，我就忍痛给你一瓶！”

秦彦诧异问：“你还有女儿？”

“我孙女儿跟你女儿差不多大，不是跟你说过嘛。”

“？”

“哦，我女儿的女儿，我就叫孙女儿，这是我家的叫法。”

“有点乱，那你女儿没结婚，你哪来的孙女儿？”

“这……”宋应昌叹了口气：“一时跟你没法解释，就问你这条件行不行吧？”

“我不喝酒，不抽烟，谢谢。”

“靠！那你想怎么样！我也就剩个女儿，你该不会盯上我女儿了吧？”

秦彦白一眼，欲要说什么时，他手机响了。

“我是秦彦。”

秦彦接通电话时，随手把钱包递给宋应昌，道：“你要的答案就在里面。”

“哦？”

宋应昌眼睛一亮！

迫不及待打开钱包，可里面除了些零钱外和红卡外，他只找到了……身份证！

“……”

他觉得好像被耍了。

“行，今晚我就过去。”

挂了电话，秦彦回头对宋应昌笑问：“还有疑问吗？”

宋应昌黑着脸：“你在跟我开玩笑的？”

“我没那么闲。”

秦彦起身叫来了肖正仁，开车送他离开。

望着迈巴赫向远方驶去，直至消失在视野中，宋应昌忽然就笑了！

小子，你是告诉我不管以前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现在只是江都的老百姓，所行之事也不会伤害到老百姓吗？

也是。

这五年来，也不曾听你闹过什么动静。

若不是这三家……

宋应昌看了看干净如洗的地面，心中骂娘。

明明给了机会，还想灭人肖家！

活该！

……

“秦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肖正仁跟着导航，边开车边问。

“荣万里、孙世民他们要请我吃晚饭，我是去赴约。”

肖正仁错愕道：“那帮老杂毛还要请您吃饭？他们是什么意思？”

“那些人的靠山来了，所以这次去吃饭，也不仅仅只是吃饭吧。”

“那今晚摆明了就是鸿门宴啊！”

“算是吧，他们派人围堵肖家，又要拉我去吃饭，摆明着两头搞事。”

肖建弘沉默道：“秦爷，我不该多嘴，不过……我们去的是别人地盘，那几个老狐狸不是什么善茬，他们的仰仗也一定是来自于上京！这件事要不要从长计议？”

“怎么，你脾气这么好？不想着报仇？”

“想！可是……”

秦彦双手垫着后脑，仰靠着座椅道：“哪有这么多可是。”

“何况，今日事，百倍还。”

“我还从没隔夜仇的习惯。”

他看一眼肖正仁：“他们的手段会很有趣，你不期待吗？”

肖正仁怔了怔，回过神，一脚油门到底，发动机暴起轰鸣！

“您说的对！”

“怕个鸟！”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