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怪怪的?
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这么能如此淡定自若?
萧世儒心中有太多疑惑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压根就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儿了!
萧暖卿红了眼眶,她知道爹爹想问什么。
可她不能告诉爹爹,这样一切都是因为她已经经历过一遍这人间至苦啊!
她不能告诉爹爹,她是亲眼看着他跟娘死在锦衣卫的刀下的啊!
眼看着萧暖卿一个劲地掉眼泪,萧世儒忙不迭地替她擦拭,连声道,“卿卿不哭,爹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做!只是……只是……”
萧暖卿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哭腔,“只是什么?”
萧世儒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叹道,“只是皇上未必肯放人啊!”
自靖国开国以来,萧家世代都是御医,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有了这不成文的规定,萧家凡是学医者,必须入御医院。哪怕是自己开个医炉药馆,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都不行。
听到这话,萧暖卿眉心微拧,却道,“爹爹放宽心,此事我来想法办法。”
可萧世儒听着这番话,心里头却不是滋味儿。
“卿卿,你还小,这一切本该是爹爹来承担。”
“爹说什么呢!”萧暖卿一把抱住了爹爹,“你跟娘平平安安的,女儿就心满意足了。”
此生,她不求其他,只求爹娘能安安稳稳地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从萧世儒的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是不早了。
冬夜的风格外刺骨。
萧暖卿抬眸看了眼天上那轮明月,拢了拢身上的氅衣,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顺着鼻腔钻入肺里,也让她整个人更清醒了几分。
萧暖卿,这一世,你一定可以萧家的!
翌日,萧暖卿去了镇抚司。
陆千昱正盯着手下的人训练,见到萧暖卿,眉宇间不禁染上几分疑惑,“卿卿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看大哥的。”萧暖卿冲着陆千昱勾唇轻笑,而后又看了正训练着的锦衣们一眼,像是有些话想要跟陆千昱单独说似的。
陆千昱自然能看出来萧暖卿的意思,当下便冲石安使了眼色,而后自己带着萧暖卿往大厅走去。
他端了一杯茶递给萧暖卿,方才在一旁坐下,“卿卿是为了后山的事而来?”
萧暖卿喝了一口茶,方才点了点头,道,“是为了后山的事,也是想来看看大哥的伤。”
毕竟,陆千昱是为了救他才会崩裂了伤口,做人总不能那么没良心。
却不料,陆千昱盯着她轻轻地笑了一会儿,终于又才开了口,“所以,想问后山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