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中,中军大帐。
刘唐是个急性子,来了三天却没有仗打,耐不住性子,大声叫嚷:“哎呀,我等这都赶来多日了,也不见消息传回,朱军师计谋是否可行?你说他一个秀才,刚来就指挥我等东奔西跑。”
林冲等将领看着地图听到刘唐抱怨,纷纷扭过头来。其中同属正将的贺吉指着地图,语气肯定:“当然可行,行军走官道最近。官兵数千人,装辎重的车辆不少。走其他地方要绕路。若想尽快赶来济州集结,九成把握从附近路过。”
“如此这般,军师所料不差。”贺吉总结。
“兄弟言之有理。”林冲略感诧异,连连称赞。随后笑着看着刘唐劝说:“刘唐兄弟,你这急躁性子要不得,行军打仗需要把握良机。朱军师博学多才,说可行那就没问题。我等执行便是。”
说到这里,林冲收敛笑容,严肃地看着刘唐叮嘱道:“对了,兄弟,有些话不要乱说!军师一职乃黄相公委派,在梁山军担任右军师自然有其道理。记住了,以后可不能在人前发牢骚。”
“我只是随口一说。”刘唐脸上闪过尴尬,嘟囔回应。
汉子看着五大三粗,其实也是个晓事理分亲疏的人。左军师吴用一起做过坏事,自然要亲切。而对新来的朱武,明显是来分权,没啥好感。被林冲这一下子戳破心事,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林冲也没有再说,气氛有些沉闷。
也就在这时,外面有军汉撒脚如飞,闯入大帐,行礼汇报:“报,诸位将军,一只信鸽飞回。”
“可有消息传回。”
“是的,斥候传回急报。”
说话间,军汉取出一个小竹筒递给林冲。
林冲接过来,当众拆开,倒出一张标记红色的小纸条。飞鸽传书,分为红黄绿三种,绿色是常规情报,黄色表示重要,而红色则是紧急情报。
林冲忙摊开一看,顿时面露大喜。他看完后又把纸条交给刘唐等人,众人轮流看过后皆是喜上眉梢。恰好,又有两名军汉先后送来飞鸽传书。
不等众将领商议,一匹飞马冲入营地。正是在外侦察监视的斥候,匆匆赶来,当面汇报情况。
放飞信鸽,又有斥候赶回来。这既是双重保险,又是检验信鸽的准确性和快捷性,一举两得。而这次简单的尝试,飞鸽传书比战马快得多。
命令从中军大帐下达各处。
梁山军卒喂养马匹,检查装备,物资,饱餐战饭后。天色没有完全黑下来,数千兵马汹涌而出。
再说洳州官兵,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吃饱喝足后,已经夜幕降临。兵卒越发慵懒,夜间凉风一吹,困意涌来,绝大数人进入帐篷倒头大睡。
兵马都监马万里也是如此,认为数千大军无人敢惹。只是按惯例吩咐手下要巡逻,不可怠慢。赶路劳累疲乏,吃饱不想动弹,回大帐睡下。
他哪里知道队伍是上行下效,临时营地防御松懈。安排守夜的人不是开溜偷懒,就是打瞌睡。他又哪里知道深夜时分,梁山军悄然靠近营地。趁着营地防御松懈,射杀警戒人员,悍然突袭。
轰隆隆,轰隆隆马蹄声如雷!
林冲率领本部未满编的千八百骑兵,贺吉率领步兵中的骑兵营。两人平摊兵力后,分两路来杀。刘唐率领大队步兵散开包围,如潮水般紧随。
“杀,杀啊!梁山好汉全伙在此!”
火把亮起,锣鼓喧天,喊杀声骤然划破夜空。梁山兵马分成多路,从四面八方地涌入官兵营地。以纵火引发混乱为主,再冲散敌军分割包围。
洳州官兵被喊杀声从梦中惊醒,冲出帐篷却见到处都是敌人。骑兵四处冲撞,步兵紧随扑上。喊杀声,惨叫声,人吼马嘶,营地里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