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黄安笑呵呵地摆手,目光始终不离拐角处:“这也没什么,只是在等待一个人追过来。”
果然,他话音还未落下,只听见脚步声响起。接着有人影冲过拐角。不是别人,赫然是栾廷玉。后者也看到黄安几人在等待,不由止住脚步。
“栾教师,既然来了,那就过来聊一聊。”黄安见对方真的跟过来,不由苦笑一声,挥手招呼道。
他对栾廷玉的到来也已经料到。
其实从一个多月前,剿匪军惨败而归,说是祝家反水引官兵误入圈套,这位心情跌入谷底。黄安也曾多次安慰过他,令他逐渐恢复过来对,
而这次大聚义,黄安也想过不把他唤来,继续隐瞒。可这种事情早晚瞒不住,便通知他一同上山。所见所闻,自然令栾廷玉既震惊又愤怒,之前不好发作,发现黄安离席外出便追出来。
“哼哼,相公,欺瞒得我好苦哇!”栾廷玉神色复杂,语气听不出喜怒,却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全军上下就我蒙在鼓里,自以为促成美事。”
“教师,我不跟你说,是怕你良心不安,两头为难。也担心消息走漏,无法完善这一招连环计。主要是你太顾及旧情,被我抓住机会利用。”
黄安知道栾廷玉有些情绪,也没有假惺惺地找借口。而且直言不讳,把自己的顾忌如实说来。
“是啊,被利用,间接,不,是直接覆灭了祝家。”栾廷玉脸色阴沉,想到这后果越发自责。他一个多月前就已经知道祝虎被官兵射杀。就在之前,询问过晁盖等人,知道祝家人依法处置。
黄安踱步在梁山上,一边回家属大院,一边说道:“最初没想过利用祝家,只要他老实上山入伙,也会得到重用。只是祝家人阴险毒辣,才刚上山没几天就想着坑害梁山,自以为无人知晓。其实没有我从中帮衬,祝家结果也是这般。”
“话虽如此,但这都是我……”栾廷玉满脸自责。
“好了,教师,你不欠祝家,在祝家庄就已经还了。”黄安见到栾廷玉这副模样,音量抬高变得严厉:“你亲眼所见,我是不赞同里应外合这个计策,拒绝多次。奈何剿匪军将领偏偏觉得可行,与祝家接触联合,我和你都是不知。用不着自责,那是他们自找的,天意如此吧!”
黄安长叹一声,拍拍栾廷玉的肩膀,宽慰其心:“你已经做得很好啦,或许祝家这种结局反而不差。至少祝家的血脉还在,教师多加照顾。以后等那两个孩子长大,就说父亲为国捐躯。”
“好。”栾廷玉这才想起,忙不迭点头。
没错,祝家有血脉延续,祝龙,祝虎娶妻是有孩子的。一个一岁多,一个还在娘胎里未出世,并未被针对,或者说给栾廷玉面子,放过一马。
黄安见对方情绪稳定叉开话题,严肃的告诫:“兄弟可是一军主将。麾下有3000多将士。以后这种优柔寡断要不得。常言道,慈不掌兵,你要铁石心肠,要为自己麾下儿郎性命负责。”
“是,末将谨记!”栾廷玉昂首回应。
黄安又跟栾廷玉一路聊了不少有关训练兵卒的话题。一直到了家属大院外,两人分开。栾廷玉继续返回聚义厅吃酒,主要是认识一下众兄弟。
而黄安则是回到自己的院子,陪伴夫人。一进入院子就看见,李清照,杨莺姐妹在柳树下乘凉,还做着针线活。边上茶几上摆放着瓜果零食。
几个准母亲凑在一起纳鞋底,聊天说笑。是的,杨莺,杨燕,杨娟三女肚皮一天天鼓起来。而李清照经过调养身体,又在黄安通宵达旦的努力下终于怀上了,半个月前诊断出有了喜脉。
这让十年渴望做母亲的女人喜极而泣。
当时抱着黄安嚎啕大哭,随后又哭又笑像个孩子。
“哇,夫君,你怎地回来了?”
“哈哈哈…。有我在他们放不开,便回来陪陪夫人。”李清照和杨莺姐妹看到黄安归来又惊又喜。听到黄安这番话更是眉开眼笑,笑盈盈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