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念及于此,一晃朝板,朗声说道:“至于济南府总管黄安率军剿灭曾头市匪徒,是事出有因。大军调集赶赴凌州讨伐时,沿途遇到数以千计的百姓拦路嚎啕大哭,哭诉近年来受到的冤情。
曾头市这些异族人越发猖獗,侵占土地,逼良为娼等事数以百计。十多年来,遭迫害,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简介和直接受害者何止几千人?”
这番话一出,众多大臣又是哗然一片。
童贯脸色骤变,想开口反驳,却被人抢了先。正是龙椅上的赵官家满脸疑惑,将信将疑地问道。
“那百姓为何不告状到官府申诉?”
“哼,曾头市背后有人庇护,当地官府如何敢得罪。”蔡京冷笑连连,嘴上说着却看向童贯。
“凌州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近二十载,曾头市这些异族猖獗,连官兵都敢袭击,什么事做不出来?当地官府视而不见,百姓又无处伸冤。故而济南府黄安率军来剿,这些百姓沿途下跪……”
“老师所言,我不敢苟同。”童贯知道让蔡京说下去势必难以收场,忙挺身而出搅局,故意挑刺:“凡是断案,做事讲究真凭实据,这无凭无据,岂能不调查?曾头市是否这般有待商榷……”
“童枢密这是心虚不成?”蔡京也立刻把他的话打断,看向龙椅上的赵官家,面色凝重,痛心疾首:“陛下,多州府联合奏报已经到了枢密院,童枢密明知事情却知情不报,济南府总管黄安已经把事件原委,曾头市犯案证据。在凌州官府的协助下,收罗齐全,就在殿堂外侯着。”
“陛下只要一看,就知道曾头市到底该不该灭?就知道女真人狼子野心,与之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只要一看,就能了解凌州百姓有多苦。老臣恳求陛下体恤百姓,稳固我国之根基呀!”蔡京越说越悲泣,越说越伤心,老泪纵横。
“宣证据进殿。”道君天子见了,满脸肃然的吩咐。立刻就要宦官高呼,不多时,有人进入金銮殿。捧着厚厚的一沓书册走来,令官员们唏嘘。
“如何这般多?”道君天子不禁皱眉。
蔡京阴沉着脸,怒声说道:“陛下,这只是所犯案件的部分,许多时间长远,已经无从查起。”
端坐在龙椅上的赵官家最先看到的也是万民诉状书。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手印或名字,脸色一沉当翻看那厚厚一沓,整理好的罪状时大怒。
“混帐,女真人好生猖獗,欺我大宋无人否?”
“该杀,这曾头市当然是罪该万死!”
无他,因为黄安收集到的各种证据,非常详细明确。精确到年月日,发生何事,涉案人员,造成的后果等。一目了然,非常明确,令人恼怒。赵官家作为一朝国君,国内子民被外族欺负这鸟样,官府还偏偏不问不顾,如何能不生气?
他再贪婪再昏庸,也是怒不可遏!
赵官家虽然屁本事没有,但王八之气未流失殆尽。他脸色变得难看,大发脾气,咬牙切齿。令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童贯,你睁大狗眼,仔细看看曾头市是否该灭?”赵管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又见童贯眼巴巴地看着,气不打一处来,把奏折丢了过去。
童贯见到赵官家大发雷霆,明白此事糟糕到极点。扑通拜倒,捡起地上的罪状翻看,脸色大变。
“哎呀,陛下息怒,微臣并不知情,也受到在外族人蛊惑。若是知道这般作孽,焉能容他?”童贯又接连翻看,心里叫苦不迭,连连叩首。
“请陛下开恩。”童贯派系官员跪倒一片。
而赵官家又要他来制衡蔡京,自然是不会过分责罚。只是骂了一顿,又扣了些俸禄,便已作罢!而庇护曾头市导致作恶多端的童贯屁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