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怕他们?真打起来,我一个打俩。”那魁梧汉子满脸不服气,大声嚷嚷却没有再说济州兵,随后说了声“肚子疼”,便捧着肚子跑开了。
几个军汉被吵醒,没了睡意,点了火盆烤火。聚在一起议论着。而议论的对象自然是令他们自惭形秽的济州兵。
“嘿,真别说,这些济州兵纪律严明,我都佩服。”
“可不是,天不亮起来集结训练,你说他们这么拼图啥?”
“这谁知道?据说是四处剿匪,积攒军功晋升。他们兵马都监黄安仗义豪爽,对待兄弟甚厚……”
……
就在几个军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时候。谁也没看见内院围墙上探出脑袋观察一阵后缩了回去。紧接着,几条人影从拱门附近处攀墙越过。
与此同时,后院方向也有人影闪动。
而聚在火盆边上正说笑的军汉没有察觉到异常。突然有人打哈欠伸了个懒腰,双腿下意识乱蹬,好死不死,正好把火盆踢翻,炭火乱飞四溅。令周围几个禁军一边急忙跳开,一边大骂。
“你要死啊,一脚给踹……谁……”那个瘦高军汉满脸恼怒,瞪着同伴喝斥,突然察觉到身后脚步声急促,猛地转过头去,见到一道黑影扑来。还不等喝问出口,一道寒光贴近,一闪而过。他只觉得脖子处一凉,滚烫的液体流淌出来。
军汉觉得强烈的窒息感起来,呼吸困难,下意识双手捂住脖子。瞪大双眼看清袭击自己的人,想大声呼救却被血沫呛住,只能发出呵呵声。
借助微弱的火光,可见那黑影正是祝龙,拎着一把染血的钢刀。窜上前扯住军汉把他踹进黑夜。
与此同时,祝虎也带着几个庄客借着夜色的掩护出现在另外几条军汉的身后,不是一刀抹了脖子,就是用手捂住对方的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以干净利落的方式解决掉几个看门军汉。
可怜几个郓州禁军到死也没能叫嚷一声。祝龙,祝虎带人搜寻周边后未发现异常,迅速回合。
“汪汪汪……”其中有人学着狗叫声。
不一会儿,从后院方向迅速有几辆车驶了过来。十多条身穿皮甲,手持钢刀的汉子随行左右。
“快快…动作快点,”祝龙小声催促着。让兄弟祝虎带着几个人守在外面,自己则引领车辆入了内宅。早就把行囊搬到院子等待的祝朝奉等人见了,老弱妇孺上车,带上行囊,火速离了内宅。
与守在门外的祝虎等人会合后,按计划直奔后院。
那里悄然集结了大队人马。
祝家好歹作为地头蛇多年,也有不少忠心耿耿之人。随着主人家振臂高呼,响应者也有三两百人。提前送走了家眷,带上了财宝做足准备。
只要突然袭击后门守把官兵,逃出庄子并不难。
然而,什么事都怕出现意外。
就在祝朝奉父子等人出了内宅不久,身后夜色中骤然响起凄厉的吼声:“啊~不好啦,快来人呐!祝家人跑了,祝家人杀了禁军,逃跑啦!”
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个闹肚子的魁梧壮汉。在茅房如厕完回来,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摸黑前行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踉跄,俯身凑近看了看闻到血腥味,才恍然醒悟,又看到前面火光下人影闪动,福至心灵般,吼声如雷。
“不好,该死的,怎么还有人?”
走在前方的祝家队伍被吼声吓了一跳,气急败坏。肩膀上负伤的祝彪强忍着疼痛,一把取来弓箭,弯弓搭箭,朝着那吼声的方向就是一箭。
一声“啊”的惨叫声响起,随后痛呼声仍然响彻。
“快来人呐!祝家人跑了……”
显然祝彪一箭命中那军汉,却不致命,又在大吼。可是紧接着突然惨叫一声,吼声戛然而止。
“快快,不要管那厮,赶紧走,赶紧走。”从黑夜中窜出一条人影来,穿着黑衣蒙着面,冲着车队挥手呼喊。那熟悉的低沉嗓音赫然是栾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