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这是应该的。”刘琨连连应声。
黄安盯着孙士曹,语气不善:“姓孙的,最好老实点。本官警告你一句,休要在这期间做傻事。”
“哼,这点不劳黄都监惦记。”孙士曹冷冷地说。
黄安轻蔑地看了对方一眼:“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别人不知你死皮赖脸地要走看管任务。向那祝朝奉透露白天队伍的调查情报,甚至连来庄上的兵力都泄露了,若是骤然出现意外,你难逃责任,此事原委我会如实奏报。”
孙士曹脸色骤然变了变,很快恢复如常。不慌不忙,不甘示弱地说:“那又如何?倒是黄都监私下屡次来抓人,下官也会如实禀报给陈相公。”
“那咱们走着瞧!”黄安冷笑几声,留下一小队济州兵在附近安营扎寨盯着,叮嘱后,便带人离去。待到他走远,刘琨,孙浩长松了一口气。
刘团练吩咐禁军加强戒备,便拉着孙士曹到无人角落:“孙兄,你糊涂啊!此时得罪这位黄都监,其背后还有靠山,说不得会被祝家之事连累。”
“哎,我又何尝不知?”孙士曹脸上露出苦笑来:“祝家平时没少孝敬我等,又如何不援手一二。若是放任不管,别说这祝彪活不过今天晚上,怕是连祝家其他人也撑不到郓州官府公文送来。”
“可是你把这位得罪死了,万一出了事,后果难测。为了注定要覆灭的祝家,搭上自己值得吗?”
“值得吗?或许吧!”孙士曹模棱两可地说了句。实则寻思着如何获得郓州城内的诸多祝家铺面。这是白天趁着无人时,祝朝奉答应给他的好处。不然没有利益驱使,他如何会得罪黄安?
然而这位孙士曹却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卖个底掉。
外面发生的吵闹,内宅书房中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祝朝奉担心不已,忧心忡忡,生怕黄安冲进来。
待到外面嘈杂变小了之后,栾廷玉好言安抚:“太公,听到没有?黄都监其实是不想闯进来,只是做个样子。否则就凭郓州那些孬兵又如何能挡得住?城外有一千多训练有素的骑兵,如何不能多调派过来?所以你和几位公子大可放心。”
栾廷玉看看祝朝奉和祝龙等人,沉声表态:“时间一晃,相处快十年了,栾某所说,绝对不假。所以诸位早做准备,逃离此处,活下来再说。”
“哎,这一切有劳栾教师。”
祝朝奉想起往事,怅然若失,握紧栾廷玉的大手。
接下来,栾廷玉又跟祝家父子复盘一下逃离计划,又叮嘱再三,便怀揣着联络任务匆匆走了。
郓州距离阳谷县200多里地。
即便是快马加鞭,来回至少得三四天。
故而留给祝家准备逃离的机会比较充裕。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栾廷玉和几个仆人充当联络人,私下接触祝家父子认为信得过的人,让他们提前送走家眷,准备好车辆,挖出埋汰的财宝……
这边,祝家父子暗中图谋逃离。
黄安从栾廷玉那里得知消息后,也忙着收敛财富。为此,他早就请扈家庄调动人手,准备车辆来装载运送,到指定地点,梁山会派人来接收……
一场汹涌的暗流悄然在祝家庄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