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这个想法刚冒出来。
黄安的声音又是响起:“哦,这里还有个小包裹。”
孙士曹忙循声看去,精致的包裹打开。
里面只有寥寥数件物品,一枚血玉扳指,一个惟妙惟肖的玉佛,两枚翡翠镯,皆是精致无比,荧光闪烁,一看就价值连城,令人直呼宝物。
突然间,焦挺瞪大双眼,指着玉佛怪吼连连:“相公,那玉佛好像有些熟悉,对了,此物却是梁中书报到官府生辰纲被劫时说的几样物件之一。”
“甚么?”黄安失声惊呼,赶忙拿起小玉佛端详,脸色剧变:“哎呀,果然是生辰纲丢失之物。”
“给…给我看看!”孙士曹差点没晕过去,说话都有一些结巴。从黄安手中接过玉佛,小心翼翼地把玩观瞧,越看越像,越看越心惊。而当看到玉佛底座下面有官印认出时,脸色苍白无血色。
几个月前,生辰纲被劫走,大名府那边让周边政府发下海捕公文追查此事,的确提到过生辰纲中几件珍贵的物品,而那尊小佛便是之一。眼下却从祝家搜出来,那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
孙士曹有心想着祝家好,此刻却也有心无力。
“他娘的,敢坑骗老子?”董平从北方撤下来也多少听过生辰纲被劫事件。眼下在边上目睹全过程。一张小俊脸铁青一片,恶狠狠地看着祝家人。一股杀气从身上迸发开,恨不得动手宰人。
“玉佛?”祝彪盯着这个物件,又听到与生辰纲有关,顿时面容扭曲,剧烈挣扎,嗯,大声咆哮连连:“那不是我的,那绝对不是我的,是你们栽赃陷害。绝对是有人故意放进去,故意陷害于我……”
黄安见对方狂吼狡辩,甩脸就骂:“祝彪啊祝彪,死到临头了,你却还在这里狡辩。怪不得本官追回生辰纲物件不全,硬是上梁山找替代物补齐。原来是在此处,证据确凿,你有何话说?”
祝彪此刻心乱如麻近乎疯狂,冲着黄安咆哮如雷:“黄安,定是你栽赃陷害与我,本公子不服啊……”
“聒噪!”黄安微微皱眉,焦挺大声喝斥,又吩咐:“大胆,你这勾结贼人的贼子,到此刻还死鸭子嘴硬。敢对相公无礼,来人呐,上去掌……”
焦挺话没说完,祝朝奉缓过劲来,上前挡在祝彪身前:“黄相公,且慢。是不是误会?或许两个玉佛有些相似,如何能说是生辰纲中的物件?”
“哼,误会?”黄安冷笑连连,看了眼孙士曹。后者心领神会,叹了口气,把玉佛底座亮出来:“上面有梁中书的印记,请大师雕刻的年月日。”
“啊……”祝朝奉身子抖动几下,却不死心地说着:“诸位相公,或许是犬子一时不察,别人送到府上隐瞒不报,这着实与犬子与祝家无关……”
黄安一声大喝打断祝朝奉的话,略带讥讽地说:“祝老头,与祝家无关?你这话怎么有脸说得出口?现在东西就在你府上,又如何能撇清关系?”
“可即便是这样,仅凭这尊玉佛认定我祝家梁山勾结?”祝朝奉心中大骂孽子,却强作镇定驳斥。只是把自己都觉得说这番话底气不足。
黄安看看祝朝奉,又看看祝家三子,冷笑连连:“你祝家这些年做的事龌龊,没少跟贼人勾结,坏事做得不少。简直就是一群蝇营狗苟之辈,本官觉得府上还藏有线索,挖地三尺也要搜寻。”
说完,黄安脑袋一甩不再理会祝家人,而且看向四周,朗声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我还是那句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官府办案讲究证据。祝家这些年坏事做得不少,外界多有传闻。
眼下你们亲眼所见,又亲自听到一桩桩罪行。本官希望不要阻碍官府办案,即刻各回各家,不要聚集,否则被认定是祝家同伙,牵扯甚大!那些被祝彪祸害的女子家人,可私下来告状诉苦。本官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走一个坏人。”
接下来,在众多官兵的驱散下,又有几个族老带头喝斥中。本来聚集来的人开始各回各家,徐徐散去。不多时,黑压压的人群就散得七七八八。
黄安先命人把祝朝奉捉了,又调派兵卒在前后守把。严令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得擅自出入宅子。
安排妥当后,他这才率队涌入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