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黄都监如何做?”陈文昭坐直身体,看向黄安。
黄安从怀里摸出济州官府开具的公文,边抖开边说:“我此次来,一是奉命把事情调查清楚。勾结贼人,那便雷霆剿灭,避免生出事端破坏剿匪计划。若只是寻常争锋之处,那按律追究其责任。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跑一个坏人。”
黄安言辞正气凛然,宛若君子一怒,而不失正直。在心里却是恶狠狠地补充,哼,到时候证据确凿,这就怪不得老子,祝家就是一伙贼。
陈文昭又哪能想到黄安没安好心而来?听到他的话却眼前一亮,不禁拊掌称赞“好,说得好”。
“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跑一个坏人这话当真是妙哉。”陈文钊连连叫好,看向黄安的目光变了。心里也对江湖传言此人文武双全信了七八分。
黄安也有点说他胖就喘上的意思,继续大放厥词:“为官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民多做实事,肯做实事,做到公平公正公开,方是正道。”
“嗯,说得好啊!”陈文昭称赞不绝。
黄安说的自己都觉得假,突然止住,话语一转:“相公,祝家是阳谷县的地头蛇,人多势众,我怕济州官兵赶至扈家庄,祝家真会造反,袭杀官兵。这点还需相公考虑,郓州官府相助。”
“这是自然!”陈文昭思索片刻后,便答应下来:“到时我会派孙士曹,本州刘团练率队相助。”
“那就先谢过相公。”黄安装出一副大喜的样子,抱拳道谢。其实他早就让梁山泊准备好了队伍,全部身穿铁甲,做禁军打扮,随时赶来支援。而请郓州出兵相助,不过是表面上走过场。
黄安不等对方问,并主动说出另外一个原因:“二是祝家庄拉拢的这伙官兵人数不少,装备精良。由于身份极为可疑,也是勾结梁山的证据之一。刺伤吕副将,此行我要为兄弟找回颜面。”
“不知名的军队?”陈文昭眉头皱起,头痛不已。程子明,富干办在信上指责郓州官兵多管闲事。他忧心忡忡的便是这突然冒出来的官兵身份。
好像最近这段时间郓州也没有大队骑兵调动。擅长使用双枪的军官,军中也没听说有这个人。
陈文昭想了半晌没想到,转头看向边上的孙浩:“孙士曹,近来骑兵是否擅自调动以至做出这种事来?查一查,又有谁符合这个双枪军官?”
孙士曹闭目思索半晌,用很肯定的语气回应?相公,除了增援济州的两营步军,其他营全部加强警戒,或是驻守在各处,绝无骑兵擅动。军中也没有人符合擅使双枪,年轻英俊的标准。”
“真的没有么?”陈文昭觉得更头痛了。
别说是他,就连黄安听见这番对话,也有点纳闷。这使用双枪的军官估计是双枪将董平董一撞。应该是郓州兵马都监,眼下却不是,又是什么鬼?
就在黄安纳闷不解之中,那孙士曹突然一拍脑门。
“有了,相公,我想到了。”
这家伙冷不丁的叫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你想到什么了?”黄安,陈文昭异口同声。
“相公,难道你忘记前两个多月朝廷的调令?”孙士曹冲众人歉意地一笑,随后看向陈文昭问道。
“朝廷调令?”陈文昭喃喃自语,迷茫片刻后骤然想起来了。只是脸色变了又变,才恢复如常。
“相公,这朝廷调令是?”黄安皱眉,不懂就问。
“黄都监,这支军队的来历,应该搞清楚了。”陈文昭苦笑连连,随后把事情始末如实说来。
原来,在两三个月前来自东京城枢密院的调令传达。说是不日会有河东边军换防入郓州驻扎休整。只是等到至今未见来,而祝家庄拉拢来的不知名禁军,极有可能便是换防下来的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