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早餐吃完,萧良将肖裕军案与南亭湖果汁厂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何雪晴就决定到父母家言语一声,然后就带上厚重的行李箱,直接跟萧良他们前往云社!
报社那边她确实已经提交辞职报告,虽然还没有正式通过,但她也已经请了长假,原本想着稍稍整理一下骤然混乱的人生。
见萧良竟然能将何雪晴直接拉到云社来,张斐丽与何雪晴关系较熟,也就将何雪晴直接拉到她父母家住下。
众人对此也是目瞪口呆。
这时候大家当然都猜到何雪晴是家庭出了变故,到云社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但难以理解的是萧良怎么可能会早就知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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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通大厦十八层的顶楼,乐宥敲门推开许建强的办公室。
看到许建强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正跟人通电话,乐宥就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威士忌,从小冰箱里拿出来冰桶,夹了冰块放酒里,然后二脚高跷坐到一旁的浅黄色小牛皮沙包上,小口饮着酒。
听许建强在电话里竟然是跟人打听南亭湖果汁厂的事,等他放下电话,乐宥不屑的笑道:“你也是这么大的老板了,还真能叫那小子装腔作势胡吹几句就给唬住了?”
那天喝过茶后,许建强回到东洲还是跟乐宥说了这事。
他却不是要出卖隋婧,也不是要跟乐宥商议邀请萧良加入泛华的事,而是担心孙菲菲、隋婧她们不会在意这种事,有可能先在乐宥面前说漏嘴。
那样的话,反叫他尴尬。
乐宥没有亲眼看到萧良扯淡时的情形,但知道隋婧找借口将他撇下后脚,就拉孙菲菲去找袁文海、萧良喝茶,心里酸溜溜的更不是滋味。
他从心底就越发认定萧良就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夸夸其谈之徒。
就算名校毕业,刚毕业后就被踢到乡镇基层工作了两年,又能有什么真才实学?
也许在云社或南亭村这些犄角旮旯,名校毕业会被天然的镀上一层眩目光环,毕竟乡镇的犄角旮旯里,真未必能找出三五个名校毕业的大学生来。
不过,整个东洲市每年毕业的名校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乐宥可不觉得能有谁值得他这个层次的人高看一头。
这年头想要成事,最终还是要看身世背景、看人脉能量,学历顶着鸟用?
乐宥还记得他高中时的班长,刚考上秣陵大学那个清高劲儿,尾巴都快要翘天上去,但毕业后经过社会三四年的毒打,每次同学聚会在他面前,哪次敢将屁股坐实了?
当然,乐宥也不觉得他就天王老子天下第一,知道这世间还有太多的人叫他应该保持谦虚,但很显然不可能是从乡镇旮旯里冒出来的一个装腔作势的小杆子。
“哪有?”
许建强走到酒柜前,给自己也倒了半杯威士忌,他当然不会跟乐宥争执什么,又或者去强劝乐宥相信什么,只是轻描淡写的笑着说道,
“刚打电话那个,是我在锡江工作的一个朋友,正好聊得南亭湖果汁最近在锡江广告打得很猛,就随口多扯了几句。”
“狮山的项目怎么说,我们这两天就先约周康元见一面?”
乐宥问道,
“周康元的秘书袁桐,打穿开裆裤就跟在我屁股后面混,人很上道。他爸袁维山是市政府办主任,跟周康元在部队时曾是一个连的战友,关系很铁。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找一下周康元谈谈,要是有难度,可以再请我爸出面给袁维山、周康元打个招呼,无非是让出利益多跟少的问题……”
“狮山的项目可能不会太急,”
许建强发愁的说道,
“我昨天回省城找孙仰军谈了谈,也约了几个省行的高层见面。现在中央政策卡得非常死,几家省行都开始催地产企业提前归还贷款,避免触碰中央划出来的红线。我们这边最多也只能持续贷款到期,明年续贷的难度很大,更不要说扩大贷款了。政策最后到什么时候有可能放宽,现在还是未知数,可能一两年,也可能是三五年。”
许建强辞去公职,为了避嫌没有留在省城秣陵发展。
当时东洲刚好有个合适的项目,他就找到在东洲市还算是根深蒂固的乐家合作。
他本人跟乐宥也认识有几年了——最终由乐宥在东洲出面办妥地块划拨、公司挂靠、项目审批等事,他负责出面搞定资金、施工等事。
前后历时两年半在东洲市区长桥以南建成一栋总面积逾三万平方米的双子塔楼。
这年头可不是将两栋双子塔楼开发建成就算完事的,后续的消化才是关键。
当然,在许建强的主持下,招商工作较为出色,目前已经有银行、酒店、酒楼、商店以及企业公司等一批单位入驻进来,今年的租金收入就基本能覆盖掉包括银行利息在内的财务、运营成本。
不过,泛华建设最终想要归还银行贷款并将足够多的利润收入囊中,还要将新华通大厦三万多平方米的物业完全销售出去才行。
然而这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