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家的用餐时间并没有持续很长,全程皇甫彧也没有吃太多,看着官念舒舀完最后一口羹汤后,他照常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嘴角。
没一会儿,便和安父安母道别。
皇甫彧和安父走在最前头,练怀舟和安母行在中间,官念舒则挽着安南絮跟在了最后面,两人靠在对方耳边互相说着悄悄话。
安南絮:“赶紧给你家的大醋缸浇浇火,要不是看在我爸妈的面子,我们清风苑早就要被烧光了。”
“也不至于是那么夸张。”官念舒盯着前面的动静,低低回应。
“哎,你不懂,嫂子是过来人,男人的占有欲爆发起来很恐怖的!”
安南絮怕她不放在心上,稍稍用力掐着她手臂的肉,警示着。
“嘶!我知道啦,我会的,你放一百个心吧!”
官念舒忍着痛意,停下脚步,朝安南絮打了个ok的手势。
“你最好真的如此。”
她撇撇嘴,眉头紧锁,然后又抬脚往门口走去。
“皇甫先生此次大驾寒舍,肯定不是这么凑巧,想必您是有话要对我说,只是今日有些不便。”
安老抓起长衫,同皇甫彧一起迈过门槛,往大门的石阶下走去,语气淡然且肯定。
“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慧眼。”
皇甫彧抬眼看着面前早已停候的车子,依旧是不咸不淡,不辨情绪的声音。
“您一定知道我正着手于皇家园林的建造,的确有点小忙想让您相帮,但目前还不急,不知您是否愿意施以援手。”
他双手插在口袋站立着,那身影修长挺拔,一身剪裁利落,版型修正的定制西装,剑眉星目,五官深邃,神色宁和淡漠。
明明是自己有求于人,言辞行为间却充满不容拒绝的孤傲。
“当然愿意!如果皇甫先生不怪我攀亲戚,那我安某人绝对尽自己所能。”
“先不说您和念念的关系,就拿上次您帮了官家,帮我家南絮解决燃眉之急,我都应该要承您的情分。”
安父说得很是动容。
“安老,我只是帮念念,并不是帮其他人。”
皇甫彧突然冷了眸子,纠正安父的措辞,以免惹出不必要的误会。
“是是,一切还是念念的面子。”
安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改口,神色有一丝慌乱。
“嗯,那就再找时间商谈。”
皇甫彧说完,敛下唇角,转身迎着正从后头走来的官念舒,还没等她走出大门,自己又忍不住主动走上去牵过她的手。
在和众人打完招呼后,皇甫彧立马将人带入车后座,随即重重关上门,隔断她与外界的声音,而自己则准备走向另一侧。
在经过车尾时,他冷冷地睨着站在一旁的练怀舟,薄唇轻启。
“练总是聪明人,川黛这样的公司,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于练总而言,是好几年的心血。”
“打江山容易,毁掉,也不过是弹指间的决定,练总知道该怎么做?”
话音落,皇甫彧便坐上车离去,留下一片森然的冷意笼罩着在场的三个人。
“怀舟不是我说你,这彧爷可把念念放在心上了,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这宣城出了名的魔头,你知道他手上到底有多大的权力吗?我和念念这么亲近,我都估摸不出来,行为恭敬,生怕越界,你怎么就······”
安南絮插着腰,有些气急败坏。
他们都是生意人,常年和各种人打交道,理应最是明白皇甫彧他们这种人的危险性。
如果在花厅中那一小段插曲也就罢了,想必彧爷应该不会追究,但在饭桌上,练怀舟竟当着皇甫彧的面给官念舒夹菜,说实话,安南絮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不起,给老师惹麻烦了。”
练怀舟望着远去的车,扑面而来的尾气似乎在提醒自己,刚才的确做了不合适的举动。
“罢了,下次可千万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