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侧翻,我躲过暗器,抽出峨眉刺,径直冲向前去。
峨眉刺轻轻一带而过,幕布割裂落地。
表演灯影戏的三人,豁然进入我的眼帘。
老者白发苍苍,被人挖掉的双眼仅留狰狞可怖的疤痕,面容......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另有一个小女童坐在旁侧。
她双眼澄澈明润,懵懂无邪地瞧着我。
而演我母妃的妇人则小心翼翼地收好皮影后,冲着我微微颔首一笑。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还带着挑衅的敌意。
身后刀光剑影,混杂一片。
眼前这三人却像是与世隔绝,平静从容得让人可怕。
那妇人从木箱里忽然抽出一把剑,绕过我,径直朝蔺芙刺去。
始终在角落里沉默的蔺松,猛然起身,飞奔跑到蔺芙身前,将她扑倒,堪堪用后背替她挨了一剑。
好在玉生及时来救,两人才保住了性命。
很明显,这三人是冲我来的。
因为,他们不确定哪个是岁和。
宁可错杀,不可遗漏。
而魏驰和魏珩那边,也被数十名刺客围攻,分身乏术。
魏驰几次欲要朝我而来,却被缠得脱不了身。
“你们是谁?”
我转身问那老者。
老者摇头唏嘘,语气轻蔑。
“将死之人,知道又有何用。”
老者冲着那我身后的妇人吹了个口哨,那妇人又从腰间抽出两把软刀来,径直朝我砍来。
妇人招招下狠。
刀刃砍在峨眉刺上,划割拉扯时,摩擦声聒噪刺耳,火星子四溅。
可我杀人靠的从来不是玄妙莫测的招数,而是快、准、狠。
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对方的死穴,用最简单、最快的招数,将敌人一击毙命。
妇人被我刺穿了喉咙,倒地抽搐了几下,便咽了气。
影幕后的烛灯忽然被熄灭,船内登时漆黑一片。
一波又一波的刺客,从画舫的船外翻进来,刀戈相击之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宁静岑寂的湖面,画舫仍在前行,岸上之人想必也不知此时这里正在上演着两波殊死搏杀。
魏驰和魏珩那边又要自保,又要护着蔺府一家,人手有限,简直是自顾不暇。
就好像是两伙儿人,暗中合作,一伙杀皇子,一伙杀我。
我匆忙从怀里摸出火折子,点燃一盏烛灯。
而那老者却已不见影踪,仅留着那个半大的女童坐在杂乱的乐器和皮影箱那里。
我握着峨眉刺朝女童走去,刺尖浸染的鲜血在我脚旁滴落。
“他去哪儿了?”
女童人畜无害地看着我,摇头不语。
魏驰杀出重围,走过来将我揽入怀里。
“可有伤到?”,他问得急切。
“没有。”
可我却闻到了魏驰身上的血腥气,仔细一瞧竟是手臂受了伤。
就在此时,只见蔺芙从幽暗的角落里跑来。
她高声惊呼提醒:“子休,当心!”
话音落下时,蔺芙扑向魏驰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