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的丫鬟青梅听了,一脸笃定地在赵姨娘耳边煽风点火。
“姨娘,您听听,奴婢刚刚所说没有半句虚假,那晚奴婢就是瞧见柒娘将帕子送给了大公子。”
“没想到这睿王殿下的奴婢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蹄子,见个男人就想勾搭,我看她分明是想跟大公子暗通款曲......”
我转眸看向丫鬟青梅,横了一个眼刀子过去。
那青梅怯怯地闭上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
恰逢此时,蔺知州和魏驰等人也办完公事回府。
正房这边的动静闹得大,连同魏珩和玉生也好事儿地过来想问个究竟。
本就不大的花厅里,登时座无虚席。
我站在花厅正中央,被数双眼睛同时盯着。
魏驰面色沉冷地问赵姨娘:“不知本王的奴婢犯了何事?”
赵姨娘难以启齿似的看向青梅,命令道:“青梅,你说,顺便把那帕子捡起来给睿王殿下看看。”
毕竟是蔺松的通房丫鬟,没有赵姨娘那般嫌弃。
她手捧着我的帕子,跪在魏驰身前,双手呈上。
“禀告睿王殿下,早些日子,府上做了糕点,大公子好心给住睿王殿下送去,但那日殿下不在府上,奴婢便见到柒娘拉着大公子在房门外聊了许久,后来还塞了帕子给大公子。”
“后来,奴婢又看到那么两次,柒娘与大公子私自聊着什么,眉来眼去,有说有笑,好像在勾引我家大公子。今晚奴婢又瞧见......瞧见......”
蔺松突然扬声高喝:“青梅!”
蔺知州声音拔得更好,厉声道:“继续往下说,瞧见了什么?”
“瞧见大公子衣衫不整,手上拿着柒娘的帕子,在书房里......纾解,嘴里还时不时念着柒娘的名字。”
青梅的话一出,众人皆尴尬地低下头去,除了我和魏驰。
帕子是女子的贴身用品,在南晋和南疆倒没什么,但是在东魏的大户人家里,女子送出帕子就相当于是定情信物。
男子拿着所谓的“定情信物”纾解......
这下子真是......越描越黑。
我两眼一翻,险些气绝。
按理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男子动了欲,自己纾解一番,再正常不过。
这赵姨娘本该息事宁人,她却拿出来大做文章,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思。
我总觉得她有报复蔺松,坏他名声的嫌疑。
试想,跟睿王的宠婢勾勾搭搭,私相授受,这传出去,谁还能赞蔺松一句君子?
清流世家最是注重声名,好面子,重名誉。
一旁的蔺知州听到这些,气得发抖。
手指着蔺松大骂道:“你这混账东西,赵姨娘好心给你配了通房丫鬟你不用,你用那帕子做甚,还是睿王殿下的......礼义廉耻莫不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话落,就回头四处找鸡毛掸子。
蔺松垂头站在那里,面红过耳,跟要滴血似的。
“是儿子糊涂。”
魏驰手撑着太阳穴,一脸默然地坐在那里,沉声道:“柒娘,本王想听你说说。”
“回殿下,前些日子大雨连绵,蔺大公子送茶点时淋了雨,奴婢便将帕子借给他擦擦雨水,免得着凉。但蔺大公子用完帕子后,说是弄脏了,等洗干净后再还给奴婢。”
“之后,蔺大公子一直未归还帕子,奴婢也找蔺大公子要了两次,只是蔺大公子说帕子不知被丫鬟青梅掉在了何处,找不到了,于是便有了今日。”
“奴婢并非像青梅所言那般多次勾引蔺大公子,还请殿下明鉴。”
蔺松突然走到魏驰身前跪下,拱手相求。
“殿下,不管怎样,是蔺松坏了柒姑娘的名声,蔺松愿意出重金赎柒娘的奴籍,对她负责,还请睿王殿下成全。”
“......”
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劈得我是哭笑不得。
蔺松他疯了吧?
娶不到妹妹,便想来娶我?
还赎我?
他赎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