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
顾楠的身体软软倒下去的一瞬间,萧彦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稳稳托住了她。
“温嬷嬷你快看看楠楠这是怎么了?”
萧彦急切担忧的叫声在耳畔回响。
顾楠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萧彦焦灼的眉眼,看到她醒来,眸光一亮,急声吩咐。
“楠楠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温嬷嬷你快给她看看。”
叶崇扬跪坐在她身边,同样满脸担忧。
“妹妹你怎么会突然吐血了?吓死我了。”
顾楠嘴唇颤了下,发出一串急切的呛咳,嘴角又有血迹涌出。
吓得萧彦脸色发白,“你先别说话,让温嬷嬷为你诊脉。”
她靠在萧彦怀里,任由温嬷嬷为她摸脉,脑海中那些纷乱的记忆一幕幕浮上来,越来越清晰。
她缓缓闭上眼,一点一点梳理着脑海中的记忆画面。
温嬷嬷道:“县主应该是心神受了刺激,一时气血攻心才会导致吐血。”
太皇太后冷哼,“她腹中的孩子一下子从摄政王的孩子变成了罪人之后,这么大的落差,她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既如此,哀家奉劝你两句,倒不如劝说萧彦替母认罪,自戕当场,哀家可以向你保证,只处置萧彦一人,绝不牵连你腹中的孩子。”
顾楠缓缓睁开眼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捻着佛珠,一副慈祥悲悯的模样,却遮掩不住她眼底的阴冷。
庆郡王也站出来劝说:“太上皇和陛下都是先帝的血脉,且太上皇在位多年,功绩大家都有目共睹。
可萧彦不同,他是奸生子,又是异族血脉,绝不能任由他把持朝政。
陛下念着情分不肯下旨,萧彦你也该有自知之明,自请下台,自尽认罪才是。”
话音一落,先前支持处置萧彦的一众大臣们纷纷呼应。
“请摄政王下台,自尽认罪!”
“下台自尽!”
“摄政王不死,先帝魂灵难安啊。”
叶崇扬再也控制不住了,跳起来指着庆郡王与承恩公怒骂。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怎么知道先帝魂灵难安?先帝托梦给你了?
你们一个个狗屁倒灶的,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想把阿彦弄下去,然后你们来把持朝政?
我呸,就你们这样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没有那能力,啊,不对,你们这种人,尿估计也是浑的,照不出狗模样来。”
“你你...你放肆。”庆郡王气得跳脚,“我好歹是你长辈,你敢这么骂我?”
“呸,我姓叶,敬的是叶家祖宗,你算是哪门子长辈。”叶崇扬毫不相让。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萧彦紧紧抱着顾楠,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苍白的脸上,对周围的指责声充耳不闻。
这时,凤九川终于放下酒杯,缓缓走到大殿中央,向着太皇太后深深施了一礼。
“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太皇太后允准。”
“若不是凌王,哀家都不知先帝当年驾崩的真相,凌王有什么话尽管说。”
凤九川深深叹了口气,目露怜悯地看向萧彦。
“当年的确是我和苏贵妃对不住先帝,可真要说起来,萧彦当年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他是无辜的,如今贵国要追究先帝驾崩的事,本王不敢干预。
只是他毕竟是我的一点血脉,我不能一点不顾惜他的安危。
还请太皇太后高抬贵手,褫夺封号,小惩大戒,饶他性命,让我带他回到荆南国。”
他说着又深深作揖,“若贵国能同意这个请求,我荆南国愿意以后永远与大梁交好,岁岁纳贡。”
话音一落,殿内响起一片抽气声。
岁岁纳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