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洲:“……”
赵京山:“君姐这个人你也知道,她什么都不看重,唯独看重你。”
陈敬洲心想:她明明还看重钱和种种珠光宝气。
“再怎么样,你也要抽空来看看她啊。”
“……”
赵京山一句接着一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训儿子。
陈敬洲忍了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也有词穷的时候,沉默了半晌,只得回说:“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
这边,赵京山挂断了电话,回身走了几步。
谢咏君正摁着小福贵儿,让它站在楼梯墙角前,琢磨着要用那条被它咬烂的丝巾,绑住它那两只正颤颤巍巍的小狗爪。
赵京山见她做妈妈的人了,心性却几十年来从未改变,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她的样貌和身体在日渐衰老,但她的心依然年轻。
赵京山弯身抽走了那条丝巾。
谢咏君握着小狗爪子的动作一顿,仰起头看他。
赵京山淡淡一笑:“君姐,一条丝巾而已。”
他认真的看了看这丝巾,把它攥在自己掌中,微笑着说:“明天我会托助手再给你买一条,虽然是限量款,但也没那么难寻。别生气了。”
谢咏君立刻眼睛一亮,放过了瑟瑟发抖的可怜小狗。
小福贵儿终于得到了解救。边牧通人性又最为聪慧,一边夹着尾巴,一边躲到赵京山身后,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他的手。
赵京山爱屋及乌,温柔地摸了摸它。
谢咏君这时起身站在楼梯的一级台阶上,与他之间的距离亲密而疏远。
一如她从前无数次做过的事,伸手掐了掐他的脸,言语叹息道:“我的小京山最乖了,好可惜哦,你怎么不是我生的呢。比姓陈的贴心多了,姓陈的没一个好东西!”
赵京山浅淡的笑意僵在嘴角,缓缓拿下了她的手。
他看着谢咏君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平静而认真的说:“君姐,我已经四十岁了,不是小孩子。况且我们的年龄也没相差多少,不要把我当敬洲看待。”
谢咏君下颌微扬。
她的身上好像总有一种旺盛的生命力。
她笑说:“我知道,我怎么会把你当敬洲看待呢!”
话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他是捡来的没用的废物儿子,你才是亲生的。”
“……”
赵京山眼帘微垂,敛去了那一瞬的阴郁。
气氛短暂的凝滞间,忽然听到外面有车声。
小福贵儿也立刻跳起来,竖起了耳朵“汪汪”两下。
佣人苗雁恰好在玄关打扫卫生。别墅大门敞开着,她往外面一瞧,就见陈缙鸣从宾利车后座下来,掌中的手杖落在地面上,发出“笃笃”声响。
苗雁一惊,而后又为谢咏君感到欣喜,连忙朝里面喊了声:“太太,是先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