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行没再说话,转身出了房间,跃过阳台的护栏走了。
感觉到厉风行走远了,温宁快速的进了卫生间。
几乎是没有犹豫,她扯掉了身上的衣服,站在喷头下,拼命的搓洗着自己。
尤其是被厉风行碰过的地方,被她搓得通红通红的,几乎都要破皮了。
不知道洗了多久,她感觉不是那么难受了,才从浴室出来。
一出浴室,就看到陆晏辞坐在靠窗的软椅上,盯着她的眼神格外凌厉和冰冷。
在那种目光的注视下,温宁有一种所有想法被一眼看穿,无处遁形的错觉,她不禁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小步。
其实从最初到现在,陆晏辞从未真正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可她就是怕他。
这种怕,仿佛是刻进了骨子里,融进了基因里,她在他面前,总有一种赤果果被他看透的感觉,就像在太阳底下无处藏的影子一般无助。
手下意识的就藏到了身后,连头也不敢抬,她小声的道:“小叔,你不是在谈事吗,谈完了吗?”
陆晏辞的目光盯着她的手,眼神变得越发的阴郁,语气也冷得像在掉冰渣子一样,“刚才有人进过你房间?”
温宁吃了一惊,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藏在身后的手握得死死的。
他都知道了?还是厉风行给他说了什么?
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
她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声音又软又小,但很坚定:“没有!”
陆晏辞死死的盯着她,优越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带了一层寒意。
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温宁垂着脑袋,没敢看他,但却能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越发的浓厚,她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脊背也一阵阵的发凉。
“过来!”陆晏辞强压着心中的怒意。
又敢撒谎!
刚才那个厉家老二出去了小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他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虽然很淡,还夹杂了烟草的气息,但他还是闻到了。
那是温宁身上的气息!
温宁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衣物上和房间里,用的是他特别制定的一款香薰,和他常用的那一款是情侣款,他的是雪松味,她的是白玫瑰味。
只是,她的那款味道很淡,不仔细闻几乎是闻不出来的,而且这院子里又有其它的植物香气,所以那个气味基本可以被忽略。
但别人闻不出,不代表他闻不出,这些天他天天抱着她睡,那熟悉的气息早就融进了骨子里。
虽然知道她不敢和别的男人做什么,但一想到前两次两人有可能接触过,两人在那样密闭的空间长时间的呆着,他就控制不住的产生了一些特别阴暗的想法。
看到温宁在原处不动,他眼中的寒意越发浓郁,声音也冷得像冰,“温宁,敢对我撒谎了?”
温宁小脸越发的苍白,忍不住指尖发颤,仍旧不敢上前。
陆晏辞眯起了眼睛,空气中危险的气息越发浓厚,“过来!”
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的两个字。
温宁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的挪了过去。
明明他是坐着的,她是站着的,但她却仍旧有被他俯视的感觉。
那种从头至尾被人俯视的感觉,特别不好受,就像在太阳底下被人扒了衣服一样尴尬和卑微。
她垂着脑袋,软白的手指紧紧的绞在一起,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小叔,我不敢撒谎。”
陆晏辞不说话,死死的盯着她。
其实他说话的时候还好,至少她是能感觉到他的情绪的,还能预判一下他的行为和心思。
可是他不说话就这么死盯着人看的时候,就特别的让人害怕。
她觉得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野兽,连一点气息也让人察觉不到,但如果他一旦做出行动,就会迅速的扑上来,直接给你致命的打击。
这样子的陆晏辞,让她望而生畏。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消除他心里的疑虑,她只知道,他似乎非常享受她依赖他的样子。
想了一下,她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的,主动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看着他。
此时的陆晏辞脸上仿佛罩着一个冷淡而又坚硬的面具,连那薄薄的唇,似乎也是带上了坚硬的外壳。
她不知所措的动了动,然后闭上眼睛,慢慢的,轻轻的,贴上了自己的唇。
她不知道要怎么亲人,只是学着他的样子,轻轻的含着他的唇,在上面轻轻的啃着。
可是,陆晕辞不为所动,除了身子有些发僵之外,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亲了一会儿,得不到他的回应,温宁心里越发的害怕,只得离开他的唇,垂下了脑袋,小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陆晏辞声音冷得像冰,“你觉得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他伸出手,卡住她的下巴,让她直面自己。
“温宁,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你要是再敢乱说一个字,后果比你想的还要严重。”
他一字一顿的,声音里夹杂着厚重的怒意,听得温宁脊背一阵阵发凉。
她紧紧地绞着自己的手指,小声的道:“我没有撒谎。”
她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一样,茫然无措的,极小声的道:“刚才,刚才我和小九在阳台上,碰到了厉风行,就是陆雪的那个男朋友。”
陆晏辞身子僵了僵,眼底的颜色越发的阴暗。
“他进你房间了?”
温宁咬了咬唇,摇头,“没有,他站在护栏边抽烟,和我说了几句话,小九当时从我身上跑下去了,他帮我抓回来的。”
她紧张的看了陆晏辞一眼,看到他越发冰冷的脸色,害怕的又垂下了脑袋,声音也越发的小了,“上次在学校的时候,我当时怕你,就躲在了他车上,所以认识他。”
她软白的手指死死的交握在一起,指尖有些发颤,“我知道他是陆雪的男朋友,我不敢和他说太多的,小叔,当时在学校的那次,我要是知道他是陆雪的男朋友,我是不敢坐他车的。”
说完,她垂下了眉眼,一动也不动,似乎在等着陆晏辞的宣判。
陆晏辞阴郁的神色并没有缓解一些,仍旧冷冷的看着她,“那天晚上呢?”
“上次在酒店打雷下雨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