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关山月迎上去见礼,却见关穅面色铁青,也不理她,一个眼色,身后的千从卫四散开来,挨门挨院的搜查起来。
关山月心里一惊: “父亲这是……”
话音刚落,就听院子里的女侍从们,和千从卫们纠缠撕扯起来。她们平日里待遇优厚,骄纵的很,岂能容许自己的房间被男人糟蹋。
关山月忙大声制止,命她们出来集合,配合搜查。
关穅见她不怕搜查,疑惑道:“你在耍什么花样?我接到消息,那小生员就藏在你这里,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给你掘地三尺找出来?”
“什么小生员,是谁跟父亲胡嚼,诋毁女儿清白!”关山月恼怒道:“这园子里哪有什么男人?”
“你还知道女儿家的清白?”关穅劈头盖脸的训斥:“怀金湖是你能去的地方?还敢殴打朝廷命官,我看你是活腻了!”
“殴打冯夙我认,那也是他活该倒霉。”关山月嘀咕。
“别避重就轻了,”关穅道,“你前几日杖毙了三名小旗,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关山月一时无语,关穅命人里里外外的搜,真是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徐湛的身影。
关穅瞪了关山月一眼,郁怒道:“去诏狱传令,将犯官郭淼转到地牢。”
“父亲……不行!”关山月急了,地牢是关押大奸大恶的地方,像十八层地狱一样黑暗腐臭,还会受尽折磨,生不如死。最关键的是,地牢由父亲亲自掌管,她鞭长莫及。
“还真是旧情难忘啊。”关穅冷笑。
“不,我早已死心了。”关山月颓然道:“女儿知道……他是必死无疑的,女儿不作他想,只想留给他最后的尊严,请父亲成全。”
关穅盯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父女俩虽没有血缘,眼神却是极相似的。
“你最好给我死了心,别再动什么歪心思,异想天开去救他。”关穅狠狠的说:“与东宫作对,就是与满朝文武作对,就是在找死!”
关山月见他松了口,心里一喜,抢先道:“谢谢父亲。”
“都说女生外向,原来我的女儿也不能免俗。”关穅叹息一声:“你父亲是千从卫,同其他文武官员不同,只能风光这一朝,看看历代指挥使的下场,我也从不报任何幻想。但若皇帝百年之后,我有幸不必祸及子孙,全都要依靠新君和满朝文武。你能明白吗?这都是为了你,和你的两个兄弟。”
“父亲……”关山月方要说话,有人过来打断他们:“督帅,后门外有车辙印。”
关穅深深望一眼关山月,后者眸光乱撞,不再有往日的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