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没说话,依旧看着天空。
吴霞擦了擦眼泪:“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人总是不能带着仇恨生活一辈子的。”
“生活?”
柳茹冷笑一声:“生活是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吴霞一噎,叹了口气。
“去看看吧,以后别来了。”柳茹将双眼闭上,不再理她。
吴霞又叹了口气,随着佣人去了地下室。
唐诗衣衫破烂靠在床头,看到吴霞眼泪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
到底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吴霞看到她如今这个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
拍着后背安慰道:“没事的,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唐诗哭了一会儿,抹掉眼泪:“吴妈,我真的不是母亲的亲生孩子吗?”
吴霞点了点头:“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小姐出国两个月以后,突然有一天把你抱回来,让我代为抚养,还让我对外宣称,你是我亲生的孩子。”
“但你长的明显是个外国小孩模样,所以我只好对外说,你爸爸是外国人,抛弃了咱们俩。”
“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唐诗追问。
吴霞摇头:“我也不知道,小姐把你抱回来时,什么都没说,她不说我也不敢问。”
唐诗吸了吸鼻子,从前她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可以为所欲为。
现在看来,她自己也不过是柳茹养的一条狗罢了。
一条小时候放在别人那里寄养,长大了要为她尽心尽力办事的狗。
吴霞摸了摸唐诗的脸,心疼地道:“照顾好自己,别再受伤了。”
自己养大的孩子,就算再不堪,感情还是有的。
吴霞走了,地下室恢复安静。
唐诗听着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心里某些地方似乎在崩塌。
院子里忽然下起毛毛小雨,柳茹起身走回客厅,下意识摸一摸口袋,原本放着的老物件不见了。
她急忙回去寻,终于在摇椅下面找到。
那是一个染着血渍的平安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装在真空的透明袋子里。
上面绣着几个小字:祝宁若,平平安安。
…
陈愿陪二姐在医院住了几天,出院回家了。
洗了澡躺到床上,她感叹着:“还是家里的床舒服。”
傅京霆给她盖好被子,关灯躺到身侧,握住她的手说道:“医院的床太硌人,等你做月子的时候,我重新定制一张床,让你每晚都得睡的舒服。”
陈愿嗯了一声,有些好奇地问:“绑走二姐的男人,真的有精神疾病吗?”
黑暗中,傅京霆挑了挑眉,反问她:“为什么这样问?”
“就是觉得有些蹊跷。”
陈愿分析道:“警察最开始的时候,一点都没透露那人有精神病,但是给二姐做完笔录,第二天就结了案,你不觉得太快了点吗?”
傅京霆默了默:“可能是警方很重视这次事件吧,所以速度快些。”
他不想再和陈愿说这个话题,既然选着瞒着她,就要瞒的彻底。
转移话题道:“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晚安。”
陈愿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睁开:“我还是有点担心小宝宝,不知道他能不能渡过难关。”